如今京城谁不知道她庄子上的东西好,但凡是跟她的名头有些沾边的都能卖个好价钱,有时候去的晚了还抢不着。
贩子品作为一个奴才,每日吃的都是别人拿银子都买不着的,他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再有她的恩威并施,如此怎敢不尽心。
不只是范自平,诚亲王府的奴才都是如此。
菀凝甚至还设立了奖励制度,假如有人犯错可以举报,一旦查实,奖励丰厚。这个制度出来,诚亲王府的奴才走路都快了几分,生怕真的犯错被赶出府去。
三阿哥以为他说的那么明白了,等他去了内务府金尚明应该去找他才对。哪知一连三天,金尚明都没动静,仿佛之前的送礼是错觉,他跟其他人一样兢兢业业。
金尚明不动,三阿哥自然不会纡尊降贵去找他。两个人就这么处着。
毕竟是新官上任,只熟悉内务府的流程就花了不少时间。
等他把内务府的事情彻底理清楚,之前的内务府总管赫奕道:“王爷,您来内务府也有段时日了,原本早就应该为您接风,可您说公务在身要先办公,如今您看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您能不能赏个脸。今晚太白楼,奴才请客。”
三阿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赫大人莫不是忘了,章佳庶妃百日孝期还没过,本王就跟你们大张旗鼓的去喝酒不妥当吧?”
赫奕却道:“王爷此言差矣,您忘了皇上并没有下旨让大家给章佳庶妃守孝。再则,那只是个庶妃,您可是贵妃之子,身份尊贵。更何况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赫奕之前跟三阿哥接触不深,只看他每日挂着笑,再加上这些时日的随和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三阿哥跟八阿哥一样是个好说话之人。
世人都喜欢听好话,尤其是皇阿哥们,他自以为说出这番话三阿哥必定会露出骄傲之色。然而胤祉并没有。
他只是摇头道:“还是算了,就算她只是庶妃,十三弟呢?本王跟十三弟关系还算不错,总要给十三弟面子。”
之后不管赫奕怎么劝,三阿哥都不为所动。
眼看着三阿哥要走出衙门,赫奕咬牙追了上去,“三阿哥,奴才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阿哥挑眉看他,“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
赫奕愤愤不平,“三阿哥,奴才是为您叫屈啊,您顾念着与十三阿哥的兄弟之情,可知十三阿哥他怎么想的?章佳庶妃忽然暴毙,您就没怀疑过?”
三阿哥内心一惊,面上不动声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晟的事情跟章佳庶妃有关系是秘密,汗阿玛只告诉了太子、他额娘荣贵妃,然后由额娘转述给他与他福晋。除了他事后又告诉了老四跟十三,其他人并不知情。
那么问题来了,赫奕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他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赫奕道:“奴才跟王爷您接触不多,但从这段时日的相处也看得出来您是个负责人的,看您的表现就知道您对那个位子没兴趣,只一心做个纯臣。奴才猜想,您之前致力于修书,就是有躲避的意思吧。”
见三阿哥认真聆听,甚至眼中还有赞同之色,赫奕越发卖力。
“可是您看,您都这样了,有人还不打算放过您,弘晟阿哥不过是受宠些,那些人就拿弘晟阿哥搅风搅雨。奴才替您委屈啊。”
三阿哥道:“有什么好委屈的,汗阿玛不是都查清楚了。”
除了章佳庶妃,皇上还推出来几个‘替罪羊’,这件事在众人眼里就是他们做的。皇上都结案了,别人还能说什么。
赫奕有些高深莫测,“王爷真以为事情是那几个人做的?据奴才所知,王爷您待人随和,可没得罪过他们,他们为何要跟弘晟阿哥过不去?”
“王爷,您就真的没想过。”
胤祉蹙眉,他顺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你的意思,他们是给人顶罪的,凶手另有其人?是谁?”
他故意做出愤愤不平来,想看看赫奕接下来怎么说。
赫奕有些为难,“这,这,奴才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证据。”
三阿哥摆手,“无妨,你就直接说吧,莫非你觉得本王还不能明辨是非?”
赫奕假装被说动,他叹息道:“好吧,奴才佩服王爷的处事态度,实在不想王爷被蒙在鼓里。”
“奴才听说这件事就是十三阿哥指示的,章佳庶妃怕皇上厌恶十三阿哥,就把事情扛在了身上。”
三阿哥做出愤怒状,他伸手拽住对方的冠袍,“不可能,赫奕你敢挑拨离间。走,跟我去见汗阿玛,咱们一起去说清楚。”
赫奕抓住三阿哥的手,慌张道:“三阿哥息怒,三阿哥息怒。奴才说了,这是听别人说的,您若不相信就算了。之所以告诉您就是奴才不忍心啊。您对十三阿哥掏心掏肺,可他背着您做了什么,奴才是不忍心您被骗啊。”
三阿哥松开他的衣裳,冷哼道:“证据呢?你以为仅凭这个我就会相信你?”
赫奕犹豫片刻凑到他耳边说道:“奴才家中有人在禁军中当差,又恰好跟着皇上去了塞外,他负责的就是后妃安全。那日他亲耳听到十三阿哥跟章佳庶妃抱怨此事,章佳庶妃亲口所说让十三阿哥不要着急,还说您和太子蹦跶不了多久。”
“你家的人可有把这件事告诉汗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