厍玉谌没放在心上,抬手去挡,那金芒却狠狠穿过他的防御结结实实打在他身上,直接将其一把击飞出去。
时临那张冷冽的脸都出现了龟裂,惊讶地迅速望向金芒飞来的方向。
许今朝正难以置信又惊喜地来回看自己的手有没有镀金。
时临迅速施法,一道蓝光闪过,三人瞬时从原地消失。
厍玉谌死死盯着三人原先站的地方,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是……怎么可能?难道是那个丫头……”
时临带着许今朝和那男人离开了厍宫,飞至青石湾附近的密林,终于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息断了,三个人摇摇晃晃往下坠。
许今朝吓得下意识运起气,浑身内力却好像流空了一般,一阵无力感和莫名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三人歪七扭八地摔在地上。
“哎哟,这怎么躺了这么多人,这地方可不好睡觉啊。”
不是……内力流失得怎么这么快,许今朝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夜幕昏黄。
浑身还是软绵绵的,身体里传来细密的疼痛感,只是胳膊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还扎了个蝴蝶结。
许今朝硬撑着从床上下来,观察着四周的陈设,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屋,放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许今朝浑身警戒起来。
一个熟悉的面孔却看着她惊喜地大叫起来:“呀,阿朝你醒啦!”
浑身零零散散的木架子,咋咋呼呼的语气,竟然是……“三娘?”
三娘走进来,放下一碗黑水咕嘟的玩意,许今朝问道:“三娘,你怎么在这?”
“哎呀,你都不知道,前儿个我去碎石林采药,老远就看见好几个人在地上躺着,我还说呢,这地方哪能睡觉啊,凑近了一看,欸哟可吓死我三娘了,地上躺了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
三娘絮絮叨叨的,许今朝听的耳朵疼,赶忙抓住三娘的手,打断道:“所以是你救了我们,多谢。”
三娘被打断施法,也不恼,笑盈盈的,“嗨,朋友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的同伴还在昏睡,我把他们安排在隔壁屋了。”
朋友,好陌生的词汇。
萍水相逢,朝生暮死,如露水一样短暂的情谊,却被一个异界的妖视为理所当然。
“快把药喝了吧。”三娘可不知道她心里翻起的惊涛骇浪,认真地端起碗递给她。
刚升起的感动被碗里黑咕隆咚的玩意一下子给打破了,那“药”几乎凝成实质朝她伸出了邪恶的爪子,她的胃里好像也跟着开始咕嘟了。
她赶紧打着哈哈脚底抹油溜了。
许今朝去看了一眼那俩人,那个怪物身上黑气已被吸取殆尽,但看起来毫无生息,像死了一样。
时临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大碍,但是眉头紧皱,好像在梦中也遭受极大痛苦,仔细看伤口处还缠着一团黑气。
许今朝没想太多,伸出手去吸取黑气,那黑气甫以接触到她的手掌,她陡然像针扎一样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好像万蚁噬心一般,耳边响起炸雷一样的惨嚎和尖叫声。
就好像……无数冤魂在她耳边索命,蕴含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悲伤。
许今朝赶紧收回手,半天缓不过来,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