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乐珊和谭婧雪大学的时候不太对付,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觉得谭婧雪太爱出风头,过去谭婧雪好几次不合时宜地戳到范乐珊那个炮仗脾气,这次又说要在她婚礼上发请柬,范乐珊怎能不生气。
租男友的事就这么被范乐珊决定。
在家休整了一天,翌日上班,众人开会说起了去北淮见许文心的事。
容玖的总部在北淮,许文心是崔晃妻子,在北淮一家体校当老师,许是练体育出身,性格比较刚硬,崔晃去世后就对出手股份的事避而不谈,还几次挂断了梁榆的电话。
梁榆自觉她拿不下许文心,开会时极力推荐时萤跟着陆斐也去和对方见面。
坐在她旁边的陈儒也很赞同:“我举双手支持,时妹妹的模样是见着面就能消三分气的,梁榆跟去可别和人打起来。”
“陈儒你是不是找抽呢?”
“天地良心,姑奶奶我可不敢。”
陆斐也不置可否地点头,同样没什么意见,于是下周一去北淮出差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上下班,时萤刚坐上车,就听见男人随口问了句:“机票定好了吗?”
时萤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周一出差的机票,于是解释:“哦,忘了跟你说,我周末正好要去北淮参加同学婚礼,所以不用定去程机票了。”
“嗯。”陆斐也低沉应声,净白的指骨漫不经心点在车载屏幕上,车厢里放起了音乐。
他的歌单里许多都是舒缓的纯音乐,没有歌词,时萤盯着歌名,《lighttonight》。
“想换歌?”男人像是看出她的想法,随手摆弄几下道:“自己连蓝牙。”
时萤研究了一会儿,才连上蓝牙,深沉醇厚的男声流淌在车厢,放的是陈奕迅的《孤独患者》。
晚高峰时间,阑珊夜色朦胧罩下,卡宴堵在立交桥上动弹不得。
周围的车已经不耐烦按起喇叭,陆斐也却不慌不忙地靠在椅背,瘦削寡白的手背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看不出丝毫急躁。
拥堵间,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打断了和缓的歌声。
时萤连忙看了眼手机,是范乐珊打来的。
铃声响了几秒后,陆斐也黑沉的视线瞥了过来,落在她犹豫的手指上:“怎么不接?”
时萤被他这么一盯,下意识按下接通,发现她忘了切换听筒时,已经来不及了。
嘹亮的声音响彻在车厢——
“完蛋了!时萤!我跟帮你租的小男友偷偷聊天敲时间,不小心被程浩发现了,他怀疑我背着他找男人,我没办法,只能说是帮你租的。”
租男友,找男人。
几个张狂的字眼紧随着蹦出,车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时萤瞟见男人挺直的眉梢轻微挑起,内心更为尴尬,她拇指猛戳在屏幕上,慌乱把电话切回听筒,一边捂着手机听着范乐珊的话,一边小心打量陆斐也的表情。
“不过你放心,我跟他说的是你男朋友有事来不了,又怕你在婚礼上被下面子,所以才帮你租了个男友。”
“就是吧,他看了眼小帅哥的照片,不让我跟人家继续聊了。宝贝啊,你那位帅哥上司不好说话?真不能来救个场?”
顶着陆斐也好整以暇的目光,时萤扯了下嘴角,压低声音回:“等回家再跟你说。”
紧接着,就强行挂断了电话。
插曲过后,车厢里音乐和电话都断了,时萤如坐针毡,见陆斐也默不作声,也没再放歌,想着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范乐珊后面的话。
怕陆斐也已经把她误会成饥不择食的脱单狂,时萤望着前方的拥堵装起哑巴,指尖带着焦急的尴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腿上,心里乞求着快点到家获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