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间,沉厚的拍门声响起。
时萤走去开门,看清人后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方景遒大步进门,在茶几上撂下钥匙,冷着脸看她:“连着几天都不回消息,挺能耐?”
说完,对上时萤没精打采的脸,又道:“没去上班?”
“想在家休息两天。”
时萤垂眸,随口解释。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话音刚落,时萤瞥见方景遒沉郁的脸,小声嘀咕:“工作上出了点事,在家休息几天。”
“缺钱吗?”
“啊?”
“工作不顺心就不干。”方景遒突然走到她跟前,“缺钱就用上次给你那张卡。”
狭窄的客厅里,方景遒突然眼神认真地盯着她,时萤有些懵圈。
“你不是说——”
把钱留着当方道成的棺材本。
方景遒扯下嘴角,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跟着放缓了声音:“用不着你操心,你哥还养不了他的老?”
他讨厌那种肉麻兮兮的场面,很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候,眼下却是在安慰她。
“工作哪有说不干就不干的。”
时萤忽地低下头,声音发闷。
方景遒皱眉:“现在的上司难缠?”
沉默良久,时萤小幅度摇了摇头:“其实没有。”
站在陆斐也的立场,他没做错什么,她迁怒的情绪也毫无道理可言。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男人漆黑平淡的眼神,时萤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失落。
……
在家里待到第四天,时萤浑身乏力,太阳落山后换了衣服下楼,走去小区门口的全家买了一根热腾腾的煮玉米。
最近几日,她连下楼扔垃圾都特意避开了上下班时间,不知在躲避什么。
午间时刚下过一场雨,鸦青色天空下透出凉意,薄云几片掩住了落日。
回去的路上,时萤拎着那串玉米,在小区花园边碰到了个问路的老婆婆,柔声帮对方指了七号楼的方向。
对方谢着走开后,一阵风迎面扑来,时萤不禁拢了拢白色卫衣的领口,快步朝家走去。
花园边到处都是下楼遛狗的住户,路过草坪时,有只边牧突然跑到时萤脚边嗅了嗅,迫使她不自觉停住脚步。
牵引绳另一端的主人不好意思地朝时萤笑笑,很快将边牧牵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