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人不知道看路,你是想撞个脑震荡?”陆斐也皱着眉看她,声音发沉。
时萤却思绪万千,根本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匆匆回了句谢谢,就迅速抽出手腕,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陆斐也视线落在留空的掌心,沉默停顿片刻,眼神落在女孩脸上,微垂着眼皮开腔:“时萤,知道猫藏起来的时候,我都是怎么找到的吗?”
时萤脑袋乱得不行,尽量维持着平静抬了抬头,男人突然隔着西装拍了下她的头。
力道很轻,像挠过心尖的羽毛。
片晌,她听见陆斐也戏谑的轻笑:“因为它掩耳盗铃,藏得住脑袋,藏不住尾巴。”
不知怎地,时萤觉得男人的话里藏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在躲谁?”陆斐也低眼看她。
时萤下意识摇头:“没躲谁。”
话说出口,就对上对方狭长的双眼,黑沉而不见底,仿佛自己已经被看透。
时萤舔了下嘴角,沉默了会儿,放弃抵抗般答道:“其实……是在躲我哥。”
“嗯。”陆斐也轻着应声。
时萤也不看他,飞速整理思绪,捏着指尖继续:“我哥和你同届,但是他有点嫉妒你,为了维护他渺小的自尊心,我不想让他发现你成了我半个上司,所以才躲着他。”
“是吗?”陆斐也尾音上扬,突然笑了笑,“嫉妒我什么?”
时萤吞声解释:“可能是嫉妒你……成了附中状元,不用还房贷,还没秃头。”
“哦?你的意思是,他秃头?”男人低沉的嗓音染上玩味。
时萤大半的情绪还停留在短暂的接触,可卖起方景遒来却丝毫不慌,随意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还看不太出来,但脱发的恐惧应该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毕竟整个实验室里,都是岌岌可危的光明顶。
离开a大时已经五点,陆斐也不知是不是看出她不太舒服,提前放她回了家。
时萤来着例假,又连着经历巨大的心情起伏,甚至没了吃晚饭的胃口,换完睡衣就躺上了床。
然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时萤很清楚,陆斐也今天的举动纯粹是出于好意,自己不该有那么大的反应,可是她完全无法消除与异性肢体接触时升起的恐慌感。
即使不是以往的那种反感,也没有办法坦然处之。
毫无疑问,她这种心态并不正常。
连接触都无法接受,更别说像梁榆一样努力打拼成富婆包养小奶狗小狼狗了,一切都是空谈。
好在,她还能寻求心理咨询的帮助。
想到这,时萤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最上方的对话框。
前两天,这位钱医生和她约好了假期第一天的心理咨询。
想着明天的心理咨询,时萤稍微缓和了心情,虚弱的疲惫袭来,她最终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时萤吃过了早饭,盯着客厅里的挂钟,在十点准时发去了消息。
「钱医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