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杰捏了捏脖子,哀嚎:“累死累死了,第一节是不是体育课?老大,找攀子打球去。”
陈寒丘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杨成杰一看,施翩趴在键盘上睡着了,他笑笑:“小羽毛不容易,这么短时间能跟上我们。我先去了啊。”
说着,杨成杰先离开,窦桃看了两人一眼,也走了。
教室内只剩陈寒丘和施翩。
这间教室是他们社团活动室,没有教室那么大,方方正正的一间,桌子宽敞,睡起来比教室舒服。
陈寒丘去了趟食堂,前几天他借这里的冰箱冰了几瓶牛奶。
等他拿着牛奶回到活动室,睡着的女孩子被楼下操场上的吹哨声吵醒,正不怎么高兴地揉着眼睛。
“上课了吗?”她语调粘稠,像含着块糖。
他看着被她揉得有点红的眼睛,忽然抬手,将冰凉的牛奶贴在她发红的脸颊上。
“体育课。”他说。
她凉得轻嘶一声,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
男孩子的手,削瘦有力,肌肤上的热度像夏天的风。
“牛奶。”她睁大眼,很快松开手,“你下楼买的吗?”
陈寒丘抿了下唇,手在空中滞了一下,轻声应:“桃子他们买的,让我给你。太冰了,等等再喝。”
施翩刚睡醒,这会儿脸又红又烫。
她拿着冰牛奶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直把面颊蹭得都是水珠才肯停手,慢吞吞地开始喝牛奶。
夏天太热,活动室开着空调,她不想出去。
“你不去上体育课呀?”她眨着眼睛问。
陈寒丘嗯了声:“太热,不想去。”
她哦了声,又翻开电脑练习,完全没察觉他的不自在。
陈寒丘借口去洗手间,走出门,他深深吸了口气,再吐出来,手腕上的热度还没降下去。
真的要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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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陈寒丘三人去参加预赛。
三人轻轻松松地来,轻轻松松地回,就跟去别的地方听了一节课一样,当然也有紧张的。
杨成杰瘫倒在回来的校车上,掌心发凉。
他瞥了眼两位天才——
陈寒丘低头看书,施翩哼着小曲儿,又在涂涂画画。
这是去春游呢?
他默默吐槽,不敢说出来。
上午参加完比赛,他们照旧回去上下午的课。
好在今天是周六,下午只有两节课,杨成杰盘算着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毕竟辛苦那么久。
但……他看了眼陈寒丘,老大应该不会去。
一到教室,杨成杰就凑到角落里,往余攀桌上一趴。
“老大,桃子,小羽毛。”他挨个喊,“晚上一块儿吃个饭?老熊说他请我们,我特地去申请的。”
余攀嚷嚷:“我也要去!”
窦桃:“我没意见,老大去不去?”
话是这么问,但根本没报希望,毕竟他们连陈寒丘的联系方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