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伸出一根手指,摸摸他有点凉的耳朵,懒声问:“这个世界上,你最喜欢谁呀?”
陈寒丘弯起唇,温声应:“小羽毛。”
施翩眨眨眼,不以为然地哦了声:“但你只敢偷偷喜欢她,她有那么吓人吗?明明以前都不怕她。”
“我怕做错事。”他轻声说。
施翩抿住唇,更用力地搂住他。
她用温烫的脸颊贴着他凉凉的侧脸,小声说:“陈寒丘,这六年你是不是很辛苦?”
“……不苦。”
只是想你。
陈寒丘收紧手,承受她的重量。
那些无法与人诉说的日日夜夜,他还能去看她的画展,在世间的某一角落和她相遇。
他以为,这已是恩赐。
施翩闷声道:“我没有很想你,我早就忘记你了。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的味道,都忘记了。”
陈寒丘笑笑:“这样很好。”
“真的好吗?”她问。
陈寒丘:“嗯。”
施翩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说:“我想唱歌。”
陈寒丘:“唱吧,街上没人。”
施翩搂着她爱的少年,在雪夜里,用轻轻柔柔的声音唱——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
把距离吹得好远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落满雪花的圣诞夜,他们行走在凋零的悬铃木大道间,街道安静,路灯寂寥,只有冷夜从他们身边经过。
陈寒丘想告诉施翩。
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他都愿意再陪她走一遍。
-
酒醒的第二天,施翩和空气大眼瞪小眼。
昨晚看完演唱会干什么去了?
去吃火锅,然后她又喝酒了。
陈寒丘曾说她喝醉酒很乖,应该很早就乖乖睡着了,这么一想,她开开心心地开始度过新的一天。
“陈寒丘,你不上班吗?”
施翩趴着地毯上,垫着抱枕看不远处的人。
陈寒丘坐在地上,屈着腿敲键盘,宽松的居家服松松垮垮,一副不上班的闲适模样。
他道:“杨成杰喜欢做测试,我的工作量少了很多。”
施翩无聊道:“那你在干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看小樱花?冬冬说福利院的圣诞夜也很热闹,照片上他好开心。”
陈寒丘抬眼看她:“在玩《站台》,元旦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