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隐隐觉得危险。”谢清霖目光凝重,“孟兄他修为比我只高不低,却遭遇埋伏,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果。当时消息传回挽月宫,我完全不敢相信。但我又担心其他宗门被妖族各个击破,于是才下黄金贴,请西南方所有宗主前来议事。您的意思……”
山长突兀的截断谢清霖即将出口的话,摇头道:“此事并非吾意,可能也并非天意。老朽只是觉得,小辈中有陈小姑娘这样心思通透又胸怀天下的少年,乃我仙门之幸,不是么?”
说完,他目光矍铄的看着谢清霖。
这样的目光下,一切心思想法秘密好像都无处遁形。
谢清霖担心山长跟他谈起他儿谢柏川的身世,于是赶紧告辞。
陈西这厢刚跑回去,坐在自己位子上,方才还在演武场的夫子后脚便踏入学堂。
她倒没有多去深思夫子的话,只当这是夫子对少年人的鼓励和认可——这也足够她开心了。
陈西开心之下,就导致她课堂上‘超常发挥’,听出夫子有句话讲得跟去年和前年不大一样。
课间,面对陈西的提问,夫子沉默半晌,失笑:“确实是老朽前两年讲得更全面些。不过,你能记得如此清楚,当真是好。”
顿了顿,夫子道:“今年,老朽是不是还忘了一件事?”
“啊?”
“忘了设监管学堂纪律的督导,”夫子笑着道,“既然如此,陈小姑娘,你来当这个督导吧。”
午间,陈西成为纪律督导的事情传遍学堂内外,几乎每处有人的地方都响起阵阵哀嚎——
“陈西成了督导,老天无眼啊!”
“那我还能迟到一时半会儿吗?”
“那我还能将饭菜带入学堂吗?”
“那我还能跟我的好兄弟在切磋时偷偷放水吗?”
“那我、我还能上课期间去拉粑粑吗?”
哀声四起,遍地都是百家弟子的血泪,谢柏川看到那两位饭量很大的时家兄弟因为这个消息,午饭只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
时云高额前的那一绺头发蔫儿了吧唧的垂下,盖住他一只眼睛:“要不是我娘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真要当面哭一个……咱们夫子可好了,迟到不会被罚、上课时间去茅厕也不会被骂,去年还把我设为纪律督导!谢哥,我这么讲人情的一个人,对大家才不会那么严苛。今年完了,陈西居然当了督导,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时云木精神头也不是很好,他见谢柏川依然没什么反应,十分震惊:“谢哥,难不成你、你对此接受良好?”
谢柏川点了点头。
他是做不到陈西那样勤奋,但是他既然来学堂,好歹也会守规矩,不迟到早退。
——选择去做一件事,便不能马虎了事,是谢柏川的原则之一。
陈西没想听谢柏川他们说话,但大家屋舍在一个方向,都往这边走,这些话便自然而然传入她耳朵。
她其实没多想当督导,自己在同辈中的人缘已经够差了,再当个督导……那真是要成了无数人少年时的噩梦了。
但夫子既然任命了她,陈西也会努力做好这个督导。
百家弟子抱怨的话,陈西大概都能猜到。
听北华山庄那俩兄弟诉苦埋怨,陈西还以为谢柏川会将她怎么逼他起床、用冷水洗漱的事情说出来,然后三人同仇敌忾。
可谢柏川全程没有附和过别人一句,他甚至全程都很淡定。最后,他还说了句:“我觉得陈姑娘挺好的。”
——“以后,别当着我的面说她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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