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你、你没事吧?”
柳和方才是想要起身躲开的,但地面太晃,她一脚点在地上,却没使上劲儿,眼看着就要被人刺穿,幸好这个不知名的姑娘救了她。
“我没事,你们快收剑!现在这地面晃动,大家又都站在一起,太危险了。”
“小柳儿说得没错。”陈西有气无力的在上面哼哼。
“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但、你叫柳姑娘什么?!”
柳和已经被叫习惯了,抬头:“你快下来呀。”
陈西继续哼:“你让我下我就下,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旁边一个穿着儒生长袍的少年江子夜开口:“这位姑娘,对不起,我代师兄弟们为方才的冒犯向你道歉。我们即将撤离此地,往高处平坦的地方去,你下来同我们一起走吧。”
陈西:“我不想下,我也下不来……”
有人拿了颗夜光珠出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陈西双臂扒在洞壁那呲出的石头上,探出一颗脑袋,唇色苍白,嘴巴半张,无声喘气。
死而复生这么久,她滴水未沾,真的累到虚脱。
看到还有多一半人没收剑,她继续哼:“我说兄弟们,咱们能不能收了剑啊?妖怪还没杀,先把自己人给解决了。”
“收剑。”
“收剑吧。”
“可这么剧烈的地动,一看就是大妖怪,不拔剑如何对付妖怪?”
陈西:“又不是让你把剑丢了,只是咱们撤离洞口期间先收一会儿剑,待离开山洞再拔呗。还有,我不下去,你们先走——”
还没说完,柳和已经缓过来,一脚点在地面,借力攀上,双手架着陈西的胳膊,把她架了下来。
近距离接触陈西,柳和才发现她不只在喘气,而且浑身都在发颤,好像正在忍受什么极致的痛苦一样。
陈西眨了眨眼,道:“就算你是女子,也不能对我说抱就抱。”
柳和差点将她脱手而出:“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陈西:“你把我放下,你们走,我就不说了。”
柳和“哼”了声,在陈西希冀的目光中,将她背在背上,跟着少年们举步朝外。
这傀丝果然没给陈西什么准备时间,发作起来又快又猛,她被搅得头疼欲裂,眼前发黑,方才抱着石头,还能将力气都使在石头上,以此来分散一部分疼痛。
可现在怀里是柳和的肩膀、脖颈,她下不去手。
陈西其实已经很久没感受过疼痛了。
——莲藕不会痛。
因此,即便当年被师尊一剑穿心,她也没有感觉。
现下回到自己的身体,好归好,这痛也来得格外真实。
陈西不仅得忍住不抓柳和,还得忍住身体本能的颤抖,不然反应太剧烈,一定会被这群仙门少年看出端倪。
出了山洞,柳和和其他两个弟子带了洞内三人,御剑跟在紫衣少年沈雁归身后,朝半空飞驰而去。
陈西继续靠说话来分散注意力:“这种能撼地的妖怪,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不找长辈求救吗?”
儒生少年江子夜背着丧妻的中年男人,道:“姑娘有所不知,缘境一经形成,便会封锁七日,任何人不得进出。因此,长辈们是进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