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去世的,在病房里一声不吭地走了。
他那时虽年纪小,却什么都懂,他看见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眼眶通红。
她哭了。
听一些护士说,她们进病房时,她没气了,但她的眼角湿润的可怕,应该是她离开前脆弱又无声地大哭了一场,最后走的却很痛快。
他不是简单的恨祁靖光,不仅仅是这件事情,从出生到现在,祁靖光就没有一天管过他,一直都是他的母亲和祁联鸿将他带大,要说他们的关系,可能就是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他们断绝关系是因为什么,是祁靖光竟然要娶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让他接受她?
乔玥听完这些话,恼火地往祁盛昱的肩膀砸了一拳发泄情绪:“真够恶心的!”
她骂的是祁靖光和许思婉这两个人。
乔玥过后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打了祁盛昱一下,急忙温柔地摸了摸他被她砸了一拳的肩部:“你没事吧?”
问完,她又觉得人现在对她敞开心扉,说了这么多自己的家事,正处脆弱期,她应该要安慰他。
她从来都是行动派,已经鼓起腮帮子,小嘴也努起来,想要帮他吹吹肩膀。
祁盛昱却反手捂住她的嘴,笑了一会儿。
乔玥拧着眉,杏眼水汪汪的。
“不用。”祁盛昱肩膀有些抖,忍着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可爱?
“像小孩似的。”
他说,又松开她,勾起她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
这句话有双重含义,一是说她帮忙吹吹,这举动特别像小孩摔跤,帮忙吹吹伤口就不疼了;二是说她稚气未褪,很可爱,就像个小孩似的。
乔玥这次完全清楚他话里的意思,真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说她年纪小。
乔玥索性挣出他的怀里,转移话题:“我去洗碗。”
祁盛昱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对不起。”
乔玥:“?”
“为什么和我道歉?”
“你的生日,本该是开开心心的。”祁盛昱眸光清浅,声音很平静,撕开他不堪的一面的保护色。
她不应该听他说这么多会让人感到心情不快的事情。
乔玥捧着他的脸,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没事。”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顿了顿:“今晚留下来吧。”
“……”
这个“留”字,很微妙。
自然是纯睡觉的意思。
祁盛和她说话时,总能让她脸红心跳的,但实际行动非常正人君子,她的房间他不踏足半步。
第二天一早他就把她送到乔锦园。
这是乔家夫妇对她下的死命令,她必须回家,他们要帮她过生日。
不过这次,在乔玥的死磨硬泡下,两人总算是听进了她的话,一家人简简单单吃个饭,吃个蛋糕,生日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