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抓住贺长生的衣领两边,凑前去看他。
他看得太专心致志了,有一种要把贺长生盯穿了的感觉。
贺长生被看久了,立刻就脸红了,然后微微撇过头。这么做了以后,他又觉得自己有点怂,于是乎,他又转过头,和林见对视,凶巴巴地说道:“看什么看?”
林见拉住他的衣领,脸凑了过去,看样子似乎是要亲他。
贺长生的眼睛往下看,吞了一口口水,在满心期待。
给林见亲,是真的很舒服。
就在贺长生等着他亲上来的时候,林见却侧过头,脸从他的旁边闪过,靠在他的脖子旁边。
贺长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脖子就被牙齿咬了下去。
因为林见的行为,贺长生忍不住仰高脖子。
他有凶兽最原始的本能。
当被人控制住脆弱的命脉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最令人打寒的威胁,他仰高脖子,眼神有一瞬间的空洞。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他的脸看起来更白了,血管是那样清晰,让人产生更进一步肆虐他的诱惑。
“不要……”贺长生听到自己用一种近乎求饶的声音在和林见说话。
请不要让最凶猛的禽兽,感受到自己沦为猎物的无力感。
“呵。”林见笑他,然后终于松开嘴巴,亲上他的双唇,“我又不会真的把你吃进肚子里面去。”
贺长生的眼神一变,忍无可忍将他掀倒在床上。
同样的夜晚,东方溯光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唐稚又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东方溯光笑了,他进了房间,门主动关上。
“其实你不躲起来也可以,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偷偷摸摸地搞一些东西。”东方溯光说,“既然我之前没有阻止你,现在也不会。”
“我有搞什么?”唐稚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矢口否认,“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有这么可怕吗?”东方溯光知道他在怕谁,所以才满口谎言。
唐稚沉默了一会。
“看来你是真的很怕我啊。”东方溯光了然了。
唐稚终于走了出来。
“看起来,你似乎知道这个城里,出现了可以救你的人。”东方溯光是个聪明人。
“其实我不明白。”唐稚看装不下去了,干脆就实话实说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不让他走的人,从来都不是石东临,而是面前的这个人。
“你若是想要威胁伏羲院的人,想要得到什么,随时可以说,我也能明白。”唐稚说,“但是你只是将我留下来,所以我一直都不懂你。”
“敢情你一直心里像明镜似的。”东方溯光笑了。
唐稚叹气。
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蠢一点,可以理所当然地跟在东方溯光身边,说不定再盲目一点,满意现在的生活,不再追求回去。
但是被坑过太多次的人,很难继续蠢下去。
“我为什么留下你,我之前就说过了。”东方溯光提醒他。
因为唐稚在他绝望的时候救了他,所以他想要将他占为己有。
唐稚皱眉,看着东方溯光。
东方溯光看着自己的手,随意翻了一下手掌。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合理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似乎从来都没有如愿得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东方溯光唯一看过的行为模式,来自他的父亲和石东临。
他的父亲,等价交换,卖掉自己的儿子,来换得一城的安宁,家族的延续。
石东临,不惜一切,用尽各种肮脏的手法,换得让自己满足的快感。
东方溯光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