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婕到茶水间泡了一杯红糖姜茶,靠在边上慢慢的喝,由着热汤的茶水灌进喉咙间,到胃里,暖了腹部。
秘书抱着一叠报纸进来,舒婕随手翻了几张,视线停留在一份不常看的都市报上,停在那里,久久没有离开,似乎晃神了。
秘书觉得奇怪,怎么舒经理端着茶杯一动不动的,“经理,有什么新闻么?”
“猪流感又死了几个人,我都不敢吃猪肉了。”旁边有女同事扯着大嗓门接上,走过来,一把抽走舒婕眼前的报纸,舒婕的视线移到她身上。
同事像被冰住了一样,立刻露出惶恐的表情,把报纸又放回去,说:“我以为你没在看。”
其余的休息的人都偷偷注意着这个地方,舒婕一言不发,只是拿走了最上面的一张。
出了茶水间,没走几步远,就听到那个同事的大嗓门在说:“她连看人的眼神都不带温度,就因为上头有人,就能那么瞧不起人?”
“可不是,理都不理我们,平时都不见她和我们打招呼。”
“上面有人罩着。”
“可不是,她刚来的时候勤快着呢,见人就叫前辈,叫的那个叫甜,现在自己当上了经理,就反过来对那些老人指指点点的。”
“舒婕那人在背后谁都瞧不起,做人做成这样,也算是缺德到一定程度了。长的又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说话毒的很。”
“上次我前男友一时糊涂,犯了错误,跟别人抱怨了几声,她就说什么纵容了这种男人,被骗到死的还是你自己,分开是对你好。真是,那有人这样的,劝人家分开,也不说点好听的。”
……………………
他们是在说自己?舒婕实在想不出什么时候自己做了他们口中说的那些事情,那些人还说的真真切切仿佛是自己亲眼看到的一般。
舒婕喝了一口姜茶,热烫甜辣的味道直冲脑门,平服了内心突生的讥消和不满。
离开那已经变成舒婕人品检讨会的茶水间,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外头的声音进不来,自己就觉得安全。
这人言可畏,也倒是心中有所忌惮,忘却了,言论也伤不到自己。
舒婕的心绪翻滚,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摊,上面那张照片又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肯定是饭桶。
虽然样子模糊了些,但是即使只一个背影,也能让舒婕认出她来,更何况那可笑的扭曲的表情。
她似乎倒在地上,双手还撑着地,头上长了两个粉红色的兔耳朵,更可笑的是屁股那里,还挂着一个毛茸茸的小尾巴。
旁边的小朋友都笑的东倒西歪,她尴尬的表情被照片拍了下来,成为定格。
舒婕看着那照片就想笑,嘴角不可抑止的往上扬,最后,掩着嘴巴笑了出来。
照片下面有一行小字,是说多才多艺的幼儿园老师为小朋友表演节目。
而舒婕却觉得她反倒是被逼上梁山的。
只是不知道范童童见到这张照片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躲进被子里哭,还是粗神经的什么都不表示?
舒婕突然开始期待晚上回家。
远处,范童童躲在器械室里擦那些玩具,一早上都是人过来,像参观动物园里的企鹅一样围着她看,她又不是熊猫,看一眼就是少一份尊严。
索性就躲这里,端桶水,拿块抹布擦着那些小东西。
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范童童拿着脏乎乎的手,擦了下鼻子,说道:“谁在想我的,爱上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