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玉书尽量照顾着那个带路老大哥的感受,没有带他跑太快,也多少对那个所谓的许二娃子有了些了解。
许二娃子大名许胜,本身没什么特点,不过他老爹却是闻名岳州的一把烧羊汤的好手,许大早早的学了手艺,跟着大军去了前线做了一个火头军小伍长,也算不错。
许胜就有些不学无术,加上经常在外惹事,老许便强行将他留在身边帮衬。
“所以公子,俺也是觉得他长的有点像,但许胜那小畜生也不是书生啊。”
“没关系,到了且看看再说,对了,那许胜可有什么特点,待会到了附近大哥您给我指个路就行,都是街坊邻居,大哥就莫过去了。”
老大哥嘿嘿一笑:“公子想的周到,我也不跟你客气,那许胜最为显眼的,就是左下巴有颗很明显的大痣,上面还有根毛,就因为这,我今日才觉得是他。”
赵玉书点了点头表示了然,很快到了下东关,老大哥指了一处店铺:“就是那里了,白日他们在这做汤,晚上就在后面的院子里住。”
赵玉书再次谢过,让老大哥先行离开,自己一个纵跃跳进了院子。
耳窍一动,赵玉书发现院子中只有一个呼吸声,而且颇为沉重,应该是个老人。
这么说的话,许胜要么还没回来,要么就是个修士,而且是个极为警惕的修士,无时无刻都在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不出意外当然是第一种。
此时已经宵禁,他还没回来,会去哪?
赵玉书向屋内走去,以他的身手这么悄默默的靠近,别说已经睡着的老许,便是一个六重天修士也未必能发现。
院子不大,弥漫着羊肉的腥膻味和羊汤残余的香味,赵玉书在黑暗中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走向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屋。
轻轻推开窗户翻身而过,赵玉书挥了挥手驱散一股异味。
这里有两张床,应该是兄弟俩的居所,只不过其中一张床上堆满了杂物。
许大一走,床就被弟弟当成储物柜了。
而许胜明显不是个爱干净的人,赵玉书关上窗户,灵力运转到眼窍,将屋内看的纤毫毕现。
杂物,各种杂物,各种肮脏的散发着异味的杂物!
怎么会有这么不讲卫生的人!
赵玉书气的想一掌把这个小屋给炸了,幸好还记得自己是来干啥的。
转了一圈,赵玉书从一堆衣服最上面扯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衫。
一件崭新的士子服。
八成就是他了。
赵玉书提着衣服,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走进老许的房间,然后点燃油灯。
老许被动静惊醒,一骨碌坐起来:“干啥的!”
一块令牌立在了他眼前,虽然老许不识字,却知道能拿令牌的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大人!大人!小的一向奉公守法,羊汤里从来不作假!”
“我要问你的不是这事。”
赵玉书冷着脸,并没有心思陪他扯。
“这件衣服,你认得吗?”
老许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这是哪家学堂后生的吧。”
“这是你儿子许胜的。”
老许嘿嘿笑了:“大人莫要说笑,俺二娃是上过两天学堂不错,但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十岁就不去了,哪来的这衣裳。”
“许胜现在在哪?”
老许顿时一惊:“二娃,又犯事了?”
赵玉书眯了眯眼:“人命关天,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磨叽,告诉我,许胜在哪。”
“二娃,二娃,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