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门即将合住,纪郁柠奇怪女人怎么还没有骂她的时候,只剩不足十厘米的缝隙,门框突然被一只手握住。
看着门上圆润的、用力到甲床轻微发白的手指头,纪郁柠心中升起一个念头:现在她要是用力关门,这只手是不是就废了?再也弹不了琴?
心中的念头越来越浓,纪郁柠觉得这个法子棒呆了。
女人有多喜欢弹琴她是知道的,弹得一手好琴是女人时常炫耀的事情。
如果毁了她的手,她会生不如死吧?就算被女人打死,纪郁柠想,她大概合眼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不等纪郁柠有所动作,门被从外推开。
“关门做什么?”方白问。
看着大开的门,纪郁柠眼底划过遗憾和错落,后悔自己动作慢了。
听到方白问话,纪郁柠掩下刚才的想法,回答:“上药。”
方白哦了一声,“让我进去。”
说话间,方白眼睛跳过纪郁柠,视线落在了纪郁柠身后的房间。
在看小说的时候,方白就对纪郁柠住的阁楼好奇过,书中写阁楼虽然狭窄破旧,但被纪郁柠收拾的很干净。
而现在,方白只看到成堆的箱子。
纪郁柠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没有要动的意思。
此前,方白从不会踏上阁楼,当然纪郁柠也不希望方白踏入这片领地。
她认为方白会污染了房间。
如果方白进入,那这幢别墅唯一能容下她的地方都没有了。
可现实并不如纪郁柠所愿。
方白向前迈了一步,与纪郁柠只有半步的距离。
此时方白身上还充斥着原主刺鼻的香水味,而这股味道,纪郁柠嗅到后,都会将她拉入无边的噩梦,那充满痛苦的、令她作呕的虐待。
纪郁柠后脊微微发凉,脚步不由后退,也是这个下意识的反应,门口没了防守。
没有了纪郁柠的阻挡,方白轻易地迈进了房间。
房内的装饰一览无遗:洗得发白的床单被罩,充当床头柜的纸箱子,没有多余的饰品……
的确很干净。
方白视线扫了一圈,满足了好奇后转过身,忽视纪郁柠眼中未来得及隐藏的厌恶,轻声问:“你自己上药,还是我帮你?”
看房间是好奇,进房间是为了帮纪郁柠涂药。
纪郁柠的伤都在后背,她自己很难涂全。
纪郁柠:“。”
“不说话?”方白故作讶异,“那就是让我帮你喽?”
纪郁柠紧握着药瓶,瓶身被挤扁了些。
纪郁柠:“…我自己来。”
说着纪郁柠将药瓶拿在眼前,撕掉了包装。
然后…
没有然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