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货色!”
“你是猪么!”
暴躁的沈烈终于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丁税也不是不能收,找谁收,兀良哈,鞑靼,朝鲜,滇南诸国,这些附庸属国的丁税,你尽管去收,你若收不上来……本宪带着厂卫缇骑替你收!”
人头税嘛!
当然是找附属国收呀,你非要逮着大明的子民,从农人牙缝里扣那么点残渣,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圣人门徒?
“怎么,鞑靼人的丁税你不敢收?”
怕死嘛?
“怕死你干的什么首辅!”
再者说。
就算你怕死,不敢去鞑靼人的地盘收税,那朝鲜呐,建州呐,还有南洋那么一溜属国,都不敢收?
让你去收属国的人头税,你又打着仁义道德的旗号做好人,敢情在你们这帮狗东西眼中,只有大明的百姓不是人么?
“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一顿臭骂,沈烈倒是痛快了。
眼睁睁看着申时行面红耳赤,一口气上不来,缓缓向后倒了下去,他的两个儿子吓坏了,赶忙上前搀扶。
掐人中。
“哎?”
沈烈翻了个白眼,向着门外神情呆滞的白广恩等人一摊手,那神情好似再说,你们可都看见了。
我可没动他!
此时。
厅外一众天津左卫将官,还有白小娘子都看傻了,听傻了,看着那狗一样大喘气的内阁首辅。
人都麻了。
“滚滚滚!”
随着沈烈挥了挥手,不耐烦道:“若此番废丁税之事,你依了本官,这天津卫的好处有你一份,本官可保你申家一世富贵,若不然……
那便等着老子清算浙党吧!
想必。
申阁老这么明白的人也应该懂得,削了定王系的爵位,将晋党连根拔起之后,这辆徐徐启动的战车已经停不下来了。
尝到了甜头的帝党此刻已经磨刀霍霍,向着下一个被清算的群体亮出了锋利的爪牙。
那必然是浙党。
站队的时候到了。
站对了!
可保一世繁华。
站错了!
那就对不住了!
“若不从,老子的厂卫缇骑便大举南下,水陆并进,抄家,灭族,流放三件套,来一个天街踏遍公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