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利落的跳下车子,苏子诚’噗’的笑出了声:“我倒没想到这个,这主意好!”
“郭太后必定是不放心,才让郭家人跟着的,伤了一个郭讷霄,还有别人呢,这不算完。”李小皱了皱眉头道。
苏子诚挥了挥手笑道:“这容易,郭家能让郭太后信得过的,也就是嫡亲的三家侯府,宁意侯家两个都是官身,宁远侯府只有郭讷霄一个,那就只有从宁安侯府寻人了,宁安侯为人敦厚老实,几位公子也都是老实本份人,要不然,大哥也不能让尉家和郭讷为结了亲,宁安侯府去谁都无所谓。”
李小幺想了想,笑着点头:“宁安侯府也只有两位公子,还有一个庶出子,听说也是个极老实本份的,这倒是,只要是宁安侯府的,谁去都无所谓。”
出了正月,太后和皇上劝不住执意出家的曹太妃和杨太妃,命英惠公主为其选址造庵堂,曹太妃和杨太妃换了辎衣,从宫里先搬到了开宝寺后的庵堂清修。
宫里的变动还没平息,各地方考绩调任就开始了,吏部忙得团团转,委任调令一天出的比往年一年还多。
安在海委了梁地凤翔知州,接了吏部委任,一路从元丰城急赶进京,接了吏部委任,进宫陛辞,又去了趟梁王府领了训戒,再马不停蹄赶赴凤翔,这一路忙得心花怒放。
钱谦领了丰安州知州,因前任知州四月里才卸任,钱谦打发家人先慢慢往丰安州赶,自己则带着小童老仆,遵了苏子诚的意思,绕往梁地和南越边境游山玩水去了。
唐公孙以工部主事衔领了鹿港码头和船坞营造事,接了委任就进了梁王府,和李小幺整整理了三四天想法,画了无数张图,觉得大体明白了李小幺的意思,回去收拾了家什,带着妻儿启程赶往扬州府。
张嬷嬷和卢嬷嬷等人又忙了个人仰马翻,长近也忙得昏天暗地,这一趟去淮南路,跟搬家也没什么分别了,这可不是十几、几十辆车的事了,那些大家俱只好走水路,麻烦事都是一团一团的堆上来的。
这忙中还添着乱,郭讷霄闹市惊马摔断了腿,事儿传到郭太后耳朵里,也不知道怎么传的,说这郭讷霄是因为烦恼要去淮南路的事,喝多了酒才跌下马的,郭太后大发雷霆,砸了满屋的东西,气的当天就病倒了,尉后和郭贵妃日夜侍候在身边,尉后还没烦恼好郭太后的病,苏碧若又惹出事来。
柔嘉公主苏碧若一伙,和英惠长公主长子曹元丰一伙,两伙人因为抢丰乐楼三楼包间大打出手,把富丽堂皇的丰乐楼砸了个稀烂不说,还从楼里打到街上,直砸了半条街,成了开平府几十年没有的热闹事。
尉后差一点背过气去,苏子义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英惠长公主和丈夫曹远侯押着儿子进宫请罪,曹远侯磕头不止,英惠长公主几乎哭死在大殿上。
苏碧若和曹元丰一个跪在殿东边,一个跪在西边角上,遥对着还在相互瞪眼发狠。
李小幺那天正巧去织坊查看,竟没能赶上看这场热闹,只好在回来路上,让人绕到砸的稀烂的丰乐楼和丰乐楼前的半条烂街上慢慢走了一圈,虽说没赶上看正热闹,可这样的一片狼籍也算是几十年不遇的景观了。
李小幺细细看好热闹,才心满意足的吩咐回府。
李小幺的车驾在梁王府二门停下,淡月已经带着人等在二门里了,上前掀起帘子虚扶了李小幺下来,接过小丫头捧着的手炉,递给李小幺笑道:“落雁姑娘和刘姑娘来了,在溢彩阁说着话,等王妃回来呢。”
“什么时候到的?”李小幺接过手炉问道。
淡月顺手理了理李小幺的斗篷答道:“王妃刚走就到了,和落雁姑娘说了,王妃今天要去的地方多,只怕回来的晚,不如改天再过来,落雁姑娘和刘姑娘都不肯,一定要等到王妃回来,只怕是有急事。”
李小幺皱了皱眉头,这么急,这会儿,除了吕丰的事,没别的事了。
李小幺闷闷的叹了口气,这一回吕丰的反应极出乎她的意料,从她定了亲到现在,吕丰就一直没恢复回去。
她这边从成亲到山陵崩,忙乱的实在顾不得其它,刚除了服能见人,落雁和刘秀云就过来寻她讨主意,她哪有什么好主意?
李小幺烦恼郁闷的又叹了口气,穿过片林子,转进了溢彩阁。
落雁和刘秀云接到溢彩阁外。
李小幺进去在炕上坐了,接过茶喝了几口,屏退了众丫头婆子,落雁不等她问,就摊着手苦恼道:“能想到的法子都试过一遍了,照王妃说的,不光我和秀云姑娘想法子,还让整个绿翠院的小姐们想法子。
我还悬了赏,谁能留吕二爷过夜,赏一千两银子,谁能让吕二爷高兴了,笑了,赏五百两,就是能让吕二爷发发脾气,也赏五百两。
忙了这小十天,我这银子,一两也没赏出去。吕二爷还是那幅死气横生的样子,万事没兴致,王妃你看,这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