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问他:“卫斯理跟你什么关系?”
梁诚忽然冲上去,在碰到龙天之前,被人扑倒在地。梁诚知道自己十分能打,但是一对十,胜算还是很低,他感觉自己被打了无数拳,最后一把手枪抵在了头上。龙天继续问他:“是你们差佬的新花样吗?用鬼吓人?”
梁诚不响,他大概猜到发生什么了。他笑着朝地上吐了口血,说:“不是,卫斯理回来了,大佬。”
第二天,梁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小卧室里,看起来像那个旧公寓配套的保姆间,有一个小独卫。他的头很痛,眼睛被血糊住了点,睫毛粘在了一起,梁诚起身洗了把脸,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一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人搜过他的身,手机,卡包都收走了。连胸口那枚项链都不见了。他靠回床上。他知道龙天是个笑面虎,其实非常狠。现在不杀他是真的以为他和卫斯理有联系。
下午时分,梁诚开始胃痛。他抱着头,蹲在床边,忽然想到甘一。梁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男人喜欢。一个男人说喜欢他,为了他留在香港做一个马仔,每天给他做饭跑腿。听起来比八点档那些电视连续剧还狗血。他想起甘一做得那碗鸡汤,到最后谁也没喝。但他现在,非常想喝一口热汤。
梁诚起身去查看那扇房门的架构,如果用手边的事物有没有打开的把握。就在他研究的档口,门忽然开了。
甘一突然跳进来,关上门,看着梁诚。梁诚第一反应是自己饿出幻觉了。甘一笑笑说:“本来想回欧洲的,发现心还没带上,过来找一下。”
梁诚问:“你在我身上也装了追踪器?”
甘一说:“那我不敢,你一定察觉得到。我在阿婆身上装了追踪器。”
他扶住梁诚想带他走。梁诚忽然停住了,推了他一把。甘一狐疑地转头。梁诚问:“你好像预先知道,我和阿婆会出事。”
龙天的人听到声响,过来了。甘一拉起梁诚就往外面冲。这是梁诚第一次看清楚甘一的身手,动作非常之快,眼前的人开枪按板机的手都没甘一拧脖子的速度快。梁诚推开冲上来的另一个人,两个人朝门口跑去。身后的人开枪了,他们扑倒的瞬间,被人按在了地上。
被关回保姆间的时候,甘一头被门撞了一下。他捂着头蹲下,说:“忘了不要硬冲,应该走刚才来的那条路。”
梁诚问:“你怎么进来的?”
甘一说:“这种旧楼,水管都能当楼梯用,露台又多又不合建筑规范,我爬墙进来的。”
两个人靠坐在床边,甘一从怀里摸出一罐捂热的罐头。梁诚愣了一下,还是拿过来了。甘一在一边看着他,摸了摸梁诚额角的伤口。梁诚吸了口冷气,白了他一眼。
梁诚又问他:“我阿婆呢?”
“龙天带她回宅子的路上被人劫了。他现在肯定很无语,香港居然还有人敢劫他的道。”甘一嘿嘿笑了声。
梁诚握着罐头没动,甘一说;“你吃啊,你有一天没吃东西了吧。我找到这里花了点时间。”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小瓶水塞给梁诚。
“你还能不能掏出一个报警器啊?”梁诚问他。
甘一说:“你不就是警察uncle咯?”
梁诚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说:“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
甘一装着翻了个白眼,说:“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要内讧啊。你先把罐头粥吃了,吃了之后我就告诉你。”
梁诚还是放开了手,拉开拉环开始喝粥。甘一盯着天花板上的旧灯发呆,又东张西望地打量卫生间,他上了个厕所出来,又蹲在梁诚边上安静地看他喝粥。梁诚被他盯得很不舒服。甘一忽然点了点梁诚眼角那颗红痣。
门外一直很安静,判断不出有没有人。两个人靠在一起发起呆来。梁诚转头,看着甘一肿起的脸颊,右肩胛骨的伤口好了又崩开,已经第二次了。甘一低头看渗出的血,满不在意的样子。他把头搁在梁诚肩上说:“我睡一下,太累了。”
梁诚撤了一下肩膀,说:“你去床上睡。”
甘一就不睡了。他说:“我就是表达一下对你的喜欢,没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困扰,我就不再提了。”
梁诚不响。甘一把衬衫外套脱下来包在右肩上。梁诚喝了口水,又递还给他,说:“再这样下去,我们很快都会脱水,你也先喝一点。”
甘一笑笑说:“那就间接接吻了啊。”他还是打开喝了。喝完把水瓶摆在脚中间玩。
这间房没有窗户,看不出外边的天光。梁诚今天几乎是身心俱疲,他撑了一会儿,还是睡着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甘一靠在厕所门口问他:“舒服点了吗?”梁诚点头。
甘一指着厕所那头说:“我把排风扇拆了,那个孔可以将将通过一个人。”
梁诚站起身看,排风扇孔几乎只能通过一个小孩的宽度,他问甘一:“我们两个的块头,要怎么钻出去?”
甘一说:“卸掉两只手应该能过。”
梁诚瞪着眼睛看他。甘一天真兮兮地看着他,说:“就是把两只手整脱臼,然后过去。”
就在梁诚大脑高速运转,决定接受两手脱臼试试看能不能过的时候,门开了,大熊从门外钻进来,后面的美美叫道:“hello啊,到点出去吃晚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