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晚上,它们就开始出来活动,导致整座岛上像是有无数个人在说话,却又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岛上闹鬼了。
想明白了这件事,她松了一口气,不再去管那些虫子,转身走回屋里。
躺在陌生的床上,尚灵冬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的落昏山,每天跟着师父练功习字,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场景一转,竹林小屋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坐在那张小床上,低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场景又一转,一个渔夫打扮的老翁,掏出匕首,狠狠地刺进客景初的腹部,鲜血喷洒了一地。
尚灵冬猛地坐起来,不停地喘着粗气。
她按了按额角,打开房门,走进院子,呼吸了几口清晨的空气,头脑才变得清醒了些。
按照计划,她来到昨天上岛的地方,找到拴在石柱上的那艘小船。
解开绳子,坐进船里,拿出罗盘,在船桨上施了法,向着记忆中旷神岛那片海域驶去。
大海茫茫,无边无际,在海面上行驶,很容易使人忘记了时间和距离。
尚灵冬清晨出发,行驶到旷神岛附近海域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正午。
正如传闻中所说的那样,地图上本该是旷神岛的地方,如今只有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她收回了法术,让小舟漂浮在海面上,茫然四顾间,心中默默道:“难道旷神岛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吗?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旷神岛,是我记错了方向?”
片刻沮丧之后,她重新振作精神,托着罗盘,驾着小船,继续往前驶去。
可惜,事不遂人愿,她在附近海域转了一圈又一圈,却连旷神岛的影子都没看到。
日渐西斜,不出两个时辰,天就要黑透了。
天黑以后,一个人在一片陌生的海域行驶,是一件极危险的事。
尚灵冬权衡再三,决定今天先回绝厄岛,明天再来此处继续寻找。
当她再次踏上绝厄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累了一整天,却没有任何收获,她脚步略有些沉重地走回院子,走进屋里。
弯下腰点燃炉火,刚直起身,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腕。
尚灵冬一个激灵,转身一掌就要朝身后拍去。
可在见到身后那人面容时,她却惊得瞪大了眼睛:“客景初,你怎么在这里?”
客景初的语气不冷不热:“怎么?没能甩掉我,感觉很惊讶?”
“我……”尚灵冬正不知该说什么好,望辰和白应笑也从门口转了进来。
白应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冬儿,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你一个女孩子,来到这孤岛上,多危险啊!不过你不要怕,以后有我和客大哥保护你……哎哎,望辰,你别拽我,我还没说完呐。”
望辰拽住白应笑的衣领就往外走,客景初沉声道:“顺便把门关上。”
屋里安静的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尚灵冬被客景初盯得不自在,低着头想把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
客景初松开手:“你为什么躲着我?”
尚灵冬支支吾吾道:“我哪有躲着你。”
客景初急道:“这还不算躲着?我才在床上躺了一天,你就自己悄悄地走了,要是我再晚几天发现,你是不是都到了旷神岛了?”
尚灵冬撇撇嘴:“那怎么可能?你以为旷神岛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
客景初气到语塞:“这是我说这句话的重点吗?你……”
他声音突然顿住,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腹部弯下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