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急的!”
萱花乜斜俏眼,轻轻地打了张凡一下,“你是不是要把小姨子一起收了?”
“当收不收,等别人收了,后悔就晚了。媳妇,都是抢来的,男人活在世上,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抢女人?”
张凡一副老司机的样子,开玩笑地道,其实他自己知道,自己没有这么俗。
萱花也不跟张凡多磨叽,闭上双目,神思远航,已然在默默之中,与桃花取得了超距联系,过了半晌,睁开眼睛,笑道:
“真是便宜你了。桃花说,下午未时,她去找你。”
张凡看看手表,离三点还差好几个小时,便低头又欣赏了一会那幅画,抬头笑道:“画是好,没有诗,画就没魂。你还是题上几句吧?”
萱花沉默了一会,眼睛里水汪的全是情意,“没有诗兴,还是有诗兴时再写吧,总比现在生搬硬造好一些。”
“你是才女诗仙,怎么会没句子?”
萱花狠狠地嗔了张凡一眼,心中暗暗叹道:哪里是没有诗兴,只不过一见到你这个魔头,身上就不由自主,一心只想床榻之事,哪还有心写诗?
心里这么想的,话却不好说出口,只是一眼一眼地瞟着张凡,一双素手,捏着衣扣,欲解还休,听得见她喘气渐渐急促起来。
张凡一见,知道是自己缺岗所致,一阵惭愧,忙援手上来,帮她解了扣子……
事毕,抚肩笑问:“这回,诗意有了?”
萱花尚在沉浸,闭目好久,才缓缓睁开美目,浅笑几声,推衣而起,重新来到案前,提笔凝眉,狼毫走起龙蛇,竟然狂草起来:
夜霁春皆好,入幽山自深。吠声村犬接,敲句野僧吟。
张凡细细读了,禁不住拊掌叫绝:
“好一个入幽山自深,真有野渡舟自横的意境!整个诗给人一种山野气息,又好像野村之头,有一红颜村姑伫立,裙裾飘飘的,顺风飘来温香,不知是花香还是肉香……”
萱花一皱眉头:“你借题发挥了。我哪有那么诗情画意,即使有一点,刚才锦衾之间,也被你给榨干了,眼下是心满意足,哪有伤春之实情。”
“不不,这诗真的不错。”
“这不是我写的,是李寄写的。”
“噢?徐霞客之子那个李寄?”
“是的,他是真诗人,大诗家,质量和数量,在诗坛都有极高的造诣,只不过,眼见扬州十日,好友尽没,由此愤恨,一生不仕,没有功名,其诗自然没有应该有的地位而己。”
张凡对于诗史文学诗没有什么研究,对于穷经皓首向来不以为然,认为那不应该是男人的事业,小才女玩玩才好,便摇了摇头:
“你才华八斗,我须仰视才见。”
萱花见张凡如此吹捧,扑哧一声笑了:“像你这样嘴甜,女人都被你给说化了,我看,桃花真的未必能逃脱你的魔掌。”
“在魔掌下欢吟,总比在闺房伤叹好吧?”
“去去去,”萱花把他一推,“你今天来得不早不晚,有点突兀,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张凡知道,面对仙子,那是不好隐瞒的,实说最好:
“我有一仙界女友,受难化为仙株,栽在一处院子里,不知何年何月能复活,我想,仙子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噢?你是说小狐吧?”
“是的。”
“桃花从清蕴仙子那里听说过。”
“桃花没办法?”
“她有。”
“那她为什么不和清蕴仙子说?”
萱花一笑:“桃花和清蕴这两人,关系不太好,清蕴又没有求到桃花,她岂能巴巴地要给人家的婢女治病?”
这倒也是!
张凡问道:“那你帮我说说情,求桃花出个方子,我救了小狐,要去办很重要的事。”
“等她来时再说,”萱花看了张凡一眼,“也许,我求她,还不如你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