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去上了两三个月学堂之后,白湫明显发现小景懂得东西更多了,说话时还能引经据典,进步相当之大。
孩子总是一天一个变化,一眨眼,小景便满十周岁了,而这日,教书先生也罕见地到家中进行了一次家访,来的时候还带了不少东西,说要送给白湫他们当谢礼。
十岁的小景比刚上学时高了些许,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褪去,显出几分稚气来,神界的年龄与凡间不同,十岁的孩子还是奶娃娃一枚。
她看见教书先生带了一大堆东西过来,还老气横秋地拒绝:“先生到家里来做客,何必还带东西,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白湫瞧见她这模样,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游封也是含笑摇了摇头。
教书先生将东西放在一旁,弯腰朝白湫二人鞠了个躬,“这次多亏了小景,才帮我们书院免去了一场灾祸,一些小小的谢礼不算什么。”
白湫看向小景,用眼神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小景也是一头雾水,“阿娘,我没做什么呀,只是把我梦到的东西告诉先生了。”
白湫疑惑,“梦到的东西?”
小景点点头,“是呀,我梦见书院会烧起一场大火,就在放假前的一天,然后我就和先生说了。”
教书先生补充道:“原本我只当是小景做了一个噩梦,但还是多了个心眼,昨日正午时分,所有人都在午睡,我因不太放心,便准备在书院里再巡逻一遍,走到藏书阁的时候,忽而闻到一股焦味,推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是靠窗边的书旁不知被哪个小孩子放了个铜镜,正午太阳大,书又是易燃品,还好发现得早,不然整个书院都得被烧起来。”
“原本中午我也会午睡,书院四周都会设下禁制将四周的声音去除,给孩子们一个比较安静的午睡环境,若不是小景提醒的话,我那一屋子书可都得烧光,或许也会将旁边屋子里午睡的孩子们也会因此困在其中。”
教书先生说到此处,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
这神界的火,往往一烧起来,就很难熄灭。
藏书阁的书被烧了倒是小事,也就他心疼个几天,但若是藏书阁被烧倒,从而影响到另一边正在午睡的孩子们,那可就出大事了。
看着教书先生千恩万谢的样子,小景觉得有点儿夸张了,在又陪着说了会儿话之后,她被游封支开自己玩去了。
厅中剩下三个大人,游封这才开口问教书先生,“先生方才欲言又止,可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二人说?”
教书先生没想到游封眼睛如此毒辣,立马拱手道:“确是有事想同二位说,是有关小景的。”
白湫与游封对视一眼,正襟危坐,“您说。”
教书先生:“小景今年快满十岁,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您家小景属于天生聪慧的类型,学什么都很快,但这也仅限于对她喜欢的东西来说,我也曾细心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小景在五行八卦上颇有天赋。”
“上月的月考,小景其他几门学科的成绩都是中上水平,只有五行八卦一项,几近满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能拿满分,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们几个阅卷的先生也都被吓了一跳,私底下找小景谈话的时候,发现她说起五行八卦之道来,侃侃而谈,甚至已经能够做一些简单的推演,算出几个时辰后会发生的事情。
这已经不是有天赋了,简直是老天赏饭吃。
听完教书先生的一番话,游封也略微流露出一些惊讶来,“您的意思是,小景她现在就能预测未来发生的事情了?”
占卜推算,对有些人来说,穷其一生也只能学到个皮毛而已,但说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已经能够算出未来的事情,还是有些夸张了。
教书先生生怕他们不相信,竟还把之前小景为某一凡人推演的场景用水凝镜放给他们看。
三个铜钱一落地,小景双目略微闭了一会儿,便能够算出此人的膝盖处会遭到撞击,需要多加注意。
本以为是小景随口一说,谁知到了天黑之际,这人便为了避让个贪玩的小孩,自己撞到了个大石墩上头,膝盖处青紫了一大片,第二日来还不怎么好走路。
这件事虽小,但也能证明小景的预言能力并不是作假。
白湫也确实有被水凝镜中的场景所惊到,“我家小景确实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我也给她买了几本书看,但她居然能够如此准确地预言,的确是我没想到的。”
小景用来推演的那三枚铜钱还是白湫特意去买给她的,原本只是当做一个爱好来培养,却没想过小景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
教书先生可比他们激动多了,神界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样一个天才少女,能够预知未来了,这是所有人的福分,得好好培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