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拼着一口气逃跑,现在缓过来了才感觉到疼。
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眼睛有些发黑,江挽云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就着月光看,他的手臂本就被划了一道,如今皮开肉绽的,血肉模糊。
手肘还因为搂着她而被撞得很凶,连同膝盖一起,迅速鼓起了大包。
“你干嘛啊……你搂着我做什么……”
江挽云忍不住鼻子一酸,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
她这段时间精神一直紧绷着,又经历了这一劫难,只觉得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悲从中来,恨意也剧烈翻滚着。
陆予风不顾形象地龇牙咧嘴的,看她哭了,有些慌乱,小声道:“一个人摔总比两个人摔划得来……”
江挽云不理他,抹了把泪,又去扒他的衣服看还有哪里伤到了。
“没了没了,真没了,骨头没事,被子厚着呢。”陆予风抓住她的手,“你有没有哪里痛?”
江挽云摇头,道:“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应该没有出城,我们要赶回客栈拿文书,还要小心那些贼人又找回来。”
第三场考试,他们不能放弃。
陆予风点头,撑着墙壁想站起身,江挽云赶紧扶着他,他费劲地站着,只觉得两条腿痛得发抖。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在街上走着,为了防止贼人发现,他们都是贴着墙根走,通过沿路的酒馆客栈名儿,他们判断出,这里离他们所在的东城有几里地远。
江挽云想先找个医馆给陆予风看看伤,他们身上还穿着寝衣,没有带钱,到时候只能求求大夫,把陆予风留那儿她自己回去取钱了。
就是不知道杜华在哪儿,有没有让贼人把包袱拿走。
走了一刻钟左右,终于看见了一个医馆,江挽云把满头冷汗的陆予风放在门口的台阶上坐着,自己上前去敲门。
一般来说医馆晚上都有人值班的,怕半夜有突发急病的病人上门,而且药材珍贵,要防小偷和耗子。
“来了来了。”
不过片刻屋里就传出了人声,医馆伙计打开门探出头看了看,道:“你们二位看病吗?”
江挽云点头,“我相公摔伤了,可否请小哥帮他看看?”
伙计挠挠头,“我也只是一个学徒,学艺不精,我帮你叫宁大夫出来吧,你们先进来。”
他走出来帮忙扶着陆予风进屋,而后关上门,点燃蜡烛,快速往后院跑去。
江挽云用袖子给陆予风擦了擦汗,松了口气,这下贼人不会找到他们了,道:“感觉如何?”
陆予风呼了口气,道:“没大碍。”
他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靠在椅子上轻轻喘息着。
很快后院就传来了人声,江挽云赶紧站直身子准备迎接大夫,谁曾经来的却不是意料之中的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病人在哪儿呢?让我看看是什么情况。”
对方走上前,笑盈盈地取了医药箱过来,在陆予风面前坐下,用剪刀咔嚓咔嚓把陆予风的袖子和裤腿剪掉方便上药。
伙计在一旁道:“别看我们宁大夫年纪轻,她可是宁神医的孙女。”
宁神医?
江挽云闻言总感觉有点耳熟,等等……
她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女子是原文女主宁姝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