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时之事?”
“是在家父归来之前。后来就被我拔除了。”6阶怔然。
沈博回来之前,沈家虽然也是滴水不漏,但彼时还在打仗,沈博能不能博得无上荣光还未可知,所以并没有这么多人注意。
当时关于沈家内部的消息,严家也不是那么看重。
的确是直到沈博回来之后,严家才开始焦虑。
由此看来这份焦虑,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安插在沈家的眼线被拔除导致。
6阶重新再看一下他被夜行衣裹紧的身躯,仍然还是谈不上强壮,但是也绝对称不上瘦弱。况且根据方才他显露出来的身手,无论如何也不必担心他“病体孱弱”,将来让6珈守寡了。
既然他们早就认识,而且他还有这样强健的体魄,那过去6珈行使的所有计划,岂不是都——
他倏地握紧了这块玉:“你为什么要来户部?!”
沈轻舟把面具放在桌上:“我的目的和岳父您应该一样,——岳父多年来深藏不露,一定也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吧?”
青年目光熠熠,闪动着炽热的火苗。
6阶抿紧双唇,片刻后才对着前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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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太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了。可惜我等了十多年,一直都没等到。”
他抬头问:“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吗?”
沈轻舟摇头:“实不相瞒,我父亲从来就没打算参与。这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和珈珈的母亲一样,家母也是死于严家之手,于私,这个仇我要报。于公,严家鱼肉百姓,欺上瞒下,贪墨无数,我也应该为那些冤死的忠臣良将除了他。”
6阶微微凝眉:“当年严家在西北战事上贪墨了一大笔军饷,这件事情军中一定有证据在。这也是严家如今把你们沈家当成了心头之患的最大原因。
“皇上虽然倚重严家,是因为严家听话,可皇上也爱面子,他想要做一个流芳百世的明君。
“这种明摆着与国家百姓争利之事,容忍了就将会有损他的君威。
“这一点,也是我们唯一能够击倒严家的地方。但朝堂之上有能力且又能够扛得住严家的人实在太少了。”
说到这里他起身走到了屏风后,从帘栊后被挖空了的柱子暗格里取出了那本账簿和卷宗。
“这个你们拿去。”
沈轻舟看到这本账簿,顿时抬头:“原件?”
6阶扬眉:“这么说你还有抄本?”
沈轻舟默语。
6阶笑起来:“果然虎父无犬子。能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弄出抄本,也不简单。”
说到这里,他重新打量着沈轻舟。
沈轻舟拱手施礼:“小婿过去对岳父多有误会,还请岳父恕罪。”
6阶摆手:“自从我选择了这条路,旁人看不出来反倒是我希望的。
“这些东西我原本打算交给珈珈的舅舅,既然你们早就是一路人,那就交给你了。你们商量着行事。
“动作要快!
“严家将比你们想象的难对付的多,不管怎么说,记住先把柳家打下来!
“揪住周胜的案子往死里挖!严家如今处处在防备你父亲出手,我们还是有机会从周胜和柳家口中吐出严家的影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