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收下下他做徒弟的时候,野小子朝陆玄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于是老道士有了第二个徒弟,陆玄有了个叫杜逢春的师弟。
老道士带着两个弟子如是修行十年,又在一次下山后带回一个脑袋特别大的婴儿。
给这个脑袋特别大的婴儿喂米浆羊奶是陆玄和老道士共同的记忆,而给这孩子换尿布擦屎,是陆玄独有的回忆。
再之后的记忆,就是自己与杜逢春的修行进境越来越慢,老道士起先还表现得像是有些难受,但很快也看了个开,依旧每日笑呵呵的。
在这种笑呵呵的氛围里,陆玄和杜逢春变得越来越成熟,叫阿桃的孩子,脑袋也越来越大。
直到那一年的冬天刚过,初春乍暖还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老道士寿元终于到了尽头,他只是把陆玄叫到屋里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溘然长逝。
无论是原身,还是完整继承了原身记忆的陆玄,其实当然都把老观主当做师父,但可惜梦里这位并不是。
这梦太古怪。
人在梦里的时候其实总是难以清醒的思考,会常常忘记自己在现实中的处境,所以才会被梦境欺骗,将梦境与现实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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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玄并不会。
比起任何同龄的修士,他的睡眠经验都更为丰富,这不算漫长的一生中,他早已经学会了如何驾驭操纵自己的梦境。
为所欲为,猥琐欲为。
而这就是这个梦的古怪之处。
当他意识到这是一座梦境的时候,他其实第一时间是想屏退整座倾天观,就算不能换成洛天依演唱会现场,那也至少梦个杭州11曼哈顿什么的来欢乐一下。
可惜没欢乐起来。
甚至打牌的时候连变个牌都够呛,所变的牌只够将将拖死杜逢春。
老道士如何赢二十四把,陆玄不知道,反正不是他让的。
牌局是牌局,师徒是师徒
以他的为人,还拿不出这份孝心。
何况眼前的还不是真的倾天观老观主。
“哦?”
老观主听到陆玄的话,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伤感,反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陆玄。
“你倒是说说,是如何看出我不是你师父的?”
陆玄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豁牙老道士的形象,与那份遥远记忆中的师父相对比,淡淡的回答道。
“第一,老观主从来不会喊弟子们徒儿。”
豁牙老道士扬起眉头,露出额头上深重的褶子:“那喊你们什么?”
“阿桃。”
陆玄只说了两个字便让眼前的豁牙老道士反应过来:“嗨呀,这家伙原来是喊你们阿玄,阿春和阿桃啊”
他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很快停住,继续问道:“还有第二点呢”
陆玄轻轻眯起了眼睛:“第二么”
“老观主,生前没玩过斗地主。”
豁牙老道士神情一僵,却见眼前年前的道士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头儿子,直直盯着自己,一字一句发问。
“师父大概就是在阿桃如今这个年纪死掉的,那么你呢?你又是在哪一年苏醒过来的呢?”
“神像大人?或者说”
“萧宗主!”
:()贫道的人生,一眼望不到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