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没有。
甚至于她的死亡可能也没有一点痛苦,那大概只是一瞬间的事。
诸伏景光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只觉得眼睛被红色和白色刺痛,逐渐有人群涌上来。
他将那具逐渐冰冷的身体抱在怀里,无意识地尝试温暖她。
然后他看到一束花,色彩极其浓艳。
萩原研二神色近乎于淡然,他弯腰低头把那束花放在了她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等诸伏景光再次感觉到大脑开始重新工作的时候,他面前正坐着降谷零。
“……你还好吗,景?”
“我没事。”
当久了卧底,诸伏景光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他发现自己正坐在医院的床上。
自己生什么病了吗?他有些茫然。
“我怎么会在这里?”
降谷零沉默了下,“你那天在大雪里坐了太长时间,后来昏过去了……没有什么大事,但是医生嘱咐你要静养,不可以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诸伏景光点点头,“抓到凶手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
“没有凶手,景。”降谷零别开目光,不忍去看好友的表情,“她是自杀。”
诸伏景光其实知道她是自杀,没有谁比刚好目睹了那一幕的他更清楚,当时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在天台上。
他只是希望存在一个凶手,至少可以有人去恨。
但是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个凶手的话,大概只能是他了吧。
没有任何理由自杀的。
在研究所里身为实验体的日子那么艰难她也熬过来了。
没道理在已经逃出那里后又自杀。
唯一的变故只有他。
她以为他死了。
诸伏景光忽然捂住心脏,艰难地喘了几口气。
他应该要想到这一点的。她那么爱哭的人,一会儿看不到他就要闹,又怎么能接受他可能不在了这样的事。
“景,你听着,这不能怪你……”降谷零抓住了他的肩膀,逼他和自己对视,“你要怪的话就怪我……那个时候是我选择了对她隐瞒你还活着的真相……”
不,他不能怪任何人。
因为这就是他的疏忽,没有争议,无可辩驳。
降谷零身为卧底,不可能陪在诸伏景光身边太长时间。
他离开之后,诸伏景光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悄悄去参加了清水凉的葬礼,葬礼是由萩原研二家帮忙办的。
葬礼结束后,诸伏景光来到后院的会客室,班长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都在安慰萩原研二,想让他不要那么伤心。
萩原研二的表情依然很平静,还反过来劝两位好友不要这么小心翼翼,他没那么弱不禁风。
“而且,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男人紫色的眼眸含着温柔笑意。
松田阵平:“……萩你别这样我害怕,景,你来得正好,你也劝劝他。”
松田阵平寄希望于几人中情商最高的诸伏景光,后者也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认真思考了一阵,“真的有这样的方法吗?如果有的话,请务必告诉我。”
松田阵平&伊达航:“……”
怎么回事?怎么一个没劝好,另一个也疯了!
萩原研二的笑容依然柔和,“即使代价是死去也不要紧吗?”
诸伏景光认真点头:“假如真的能再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