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紧不慢。
越无刃被关在地牢里思过半月,又承担了弑神鞭两百道,这对于修士来说是极为可怕的酷刑。
刚出了地牢,便强撑着主持宗门大比的事情,他看上去没有萎靡,反而越发意气风发了。
很多人都说越无刃是被当做日后的昆仑掌门培养的。
谢酒一直嗤之以鼻:
就他?越无刃?
越无刃比不上大师兄一根手指头。
然而多日不见,骤然间,越无刃已经颇有昆仑未来掌门的风范。
她微微眯了眯眼,站在一边。
等两个人汇报完了工作,师尊西门云潮离开,她若无其事地跟上了越无刃。
“二师兄。”
越无刃温声道:“师妹”。
当他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谢酒整个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不太对……
是直觉。
越无刃与她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何曾有过这种……拟人的感觉。
以前的他,是表面上表现出来了谦卑,实际上内里满是不耐,现在的他,似乎不论是外表还是内里,都在充当一个昆仑靠谱人的感觉。
谢酒不动声色道:“我还以为二师兄会怨恨我,毕竟因我之事,你才受罚的。”
越无刃失笑。
确实,地牢暗无天日半个月,弑神鞭两百道,伤得他身体和神魂都在颤抖。
那时候的他,确实极为虚弱。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了机会呐。
越无刃转身,看向远处的日落。
从昆仑高峰看去,无数的草木隐没在太阳的余晖中。
深茶色的眸子里映着日落的光,为他的轮廓笼上一层柔和。
他说:“那些,都过去了。”
“我想明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昆仑未来掌门,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谢酒:“真不像是你的心里话。”
越无刃侧身看谢酒。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眼睛弯起来:“你会看到我的改变。”
……
改变,对于谢酒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她回到自己的洞府,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的心魂花时候,这才意识到她的心魂花已经被献给了西门云潮。
她抱着膝盖坐在院子里良久,直至树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怎么,不种心魂花,开始种自己了?”
秋尺心回来了。
谢酒抱着自己的头:“我真的很想想起来,为什么当年心魂石会破土。”
“不是因为你始终爱着西门云潮,于是感动了心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