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胆子小,听到旅馆不对劲,连灯都不敢关。
“不关灯显得更不对劲。”林斯说。
云深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最后还是把灯给关了。
房间里有一扇小窗,配套的窗帘有些薄,没有办法完全遮住光。在黑暗中,林斯甚至可以看到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树枝上,将树枝压出一个扭曲的弧度。
林斯倒是没太大感觉。
他在那里帮居民治了一下午的病,对方没必要恩将仇报,将他故意引导危险的旅馆。
对方既然让他来,就说明,林斯肯定是有办法应付这个危险的。
之所以不告诉云深这一点,就是怕云深听完后太过放松,直接丧失了警惕心。
林斯闭上眼,花了三分钟让自己睡着。
半夜两点左右,林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他睁开眼,无声地看向房间的门。
他很确定,敲门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敲门声并不急切,一次敲三下,然后隔几秒再敲,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夜晚却可以听得很清晰。
云深根本没睡着,这会儿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无助地看着林斯。
林斯下床,向门口走去。
中途还把云深摁回被子里,让他不要怕。
云深躲在被子里,向林斯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但由于房间里光线过暗,他没能看见林斯在哪儿。
林斯没有看猫眼,根据他从恐怖片里得来的知识,这种时候看猫眼,只能对上另一双眼睛。
他直接打开了门。
“亲爱的客人,”门口的声音语调诡异僵硬,“愿意和我来玩一场游戏吗?”
林斯抬眼,看清了说话者的全貌。
长长的耳朵,白色的皮毛,标志性的三瓣嘴,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是一只穿着侍者服的巨大兔子。
身为一个医学生,林斯对兔子这种生物倒是非常熟悉。
感谢它们对医学的付出。
所以说,林斯看见这只巨大兔子的时候,下意识就开始分析它的身体结构。
“客人?”兔子看林斯不说话,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游戏?”林斯终于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林斯饶有兴致的目光,兔子总觉得事情开始不受控起来。
“我闻到了魔法的气息,”兔子语调夸张,“客人原来您还是位魔法师。”
“请您拿出您的魔法棒,”兔子越说越激动,“然后……”
它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然后怎么办?”林斯拿着他的柳叶刀魔法棒,淡定问道。
柳叶刀的刀刃薄而锋利,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
林斯漫不经心地将柳叶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动作轻巧,仿佛只是在转一只签字笔。
柳叶刀反射的光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暗红色的眼睛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危险又冷淡。
一时间,说不清谁看上去更像反派。
“客人,”兔子艰难开口,“这是您的魔法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