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了大概两秒钟,说:“我就在附近。你刚才提到大森会社,我想起高山调查大森会社的时候曾经注意到过,在半个月前他们有一次不正常的裁员,当时有几名高层也离开了会社,其中一位现在就在新·东京塔的组织部门工作。”
“你要上去?”从声音上听起来,降谷零刚才愣了一下。
“我本来还以为能在上面见到你……”诸伏景光嘟囔一声,然后说没事,他要跟基尔一起上去,用的是其它的身份,也做了伪装,也做好了其它的安排。
只不过他们本来只是想去简单调查,现在这样的话,新·东京塔的问题越来越明显,时间紧迫,他就没法亲自去接降谷零了。
降谷零听到诸伏景光的嘟囔,不由得翘起了嘴角,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
“本来我也没想让你来找我,万一也有人在追踪我们呢。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你再告诉我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吧。”
“Zero。”
诸伏景光忽然叫了他的名字,说话的声音很低。
“我知道。”
降谷零很快回应。
诸伏景光顿了顿才说:“我还没说呢。”
“因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吧,Hiro,我还活着,没受什么伤,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现在需要你担心的人不是我。”
“好。”
诸伏景光清楚降谷零说的“没受什么伤”的意思就是还是受伤了,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已——或许是对比黑泽阵而言的,但黑泽阵对自己受伤是什么态度,认识的人都知道,根本没法把这个人当正常人。
他还是担心Zero,但Zero说得对,现在不是盲目担心打乱阵脚的时候,而且既然已经联系上了,他就可以放心一大半。诸伏景光又说了桐野的事,简单地说了现在的情况,就暂时挂断了电话。
他们已经快走到有人的地方了,在这里说正事并不安全。
水无怜奈一边找自己的在日卖电视台的工作证和记者证,一边往周围看,视线落到附近的一座酒店上,在那里停留了一会儿。
诸伏景光打完电话回过头,就看到她出神的一幕,问:“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来过这家酒店。”水无怜奈将目光从山茶假日酒店上收回来,说,“毕竟是一共只来了两次就发生了两次爆炸事故的酒店,让我很难忘记啊。”
她刚才路过的时候还看到旁边还有小心高空坠物的牌子呢,这家酒店最近也没在营业吧,上面也只有几个房间开着灯。
不过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她从困得要死的同事那里主动“分担”了先期采访的工作,接下来赶时间,在凌晨四点前去新·东京塔上做节目。
临时客串她的搭档摄影师的人是苏格兰AKA诸伏景光。虽然还有另一位摄影师要跟他们汇合,但一想到警视厅公安部的警察拿着摄像机,水无怜奈就有种间谍活动正在被全程监控的感……咳,是有种本地的情报机关正在为自己撑腰的安心感。
她走了两步,又不放心地问:“苏格兰,你做过类似的工作吗?”
诸伏景光笑了一下:“跟狙击手的工作差不多吧,放心,我手很稳的。”
……
“砰!”
枪声在极近距离处响起,被打中的伏特加完全不管流血的手臂,把身前的人掼在墙上,还用对方的身体给他挡下了接下来的子弹。
对面开枪的人完全不在乎同伴的惨叫声,继续连开几枪,发现完全打不到伏特加才换了做法,谨慎地向他接近。
他和其余几个人一起围攻伏特加,一番激烈的搏斗后,伏特加双拳难敌四手,终于被他们打倒在地,暂时没了反应,他们才松了口气。
有人蹲下来确认伏特加的情况,发现他没死的时候就要补刀,最开始开枪的人拦住了这个人,说:“久远寺不是说他在打电话吗?他可能联系了其他人,先留他一命问出情报。”
然后他转向坐在一边、完全没参与战斗的矮个子人影,语气不善地问:“你来干什么?谁叫你上来的?”
被问的人是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孩,只有初中生的年纪,刚把兜帽上的外套拽下来,露出一张稚气的脸和跟年龄相比完全不符的表情。
她翘着腿坐在这间仓库一角的箱子上,满不在乎地说:“我都说了我被跟踪,给谁打电话都不接,当然要上来看看了。”
开枪的人狠狠皱眉,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这是在惹麻烦。”
女孩摊开手:“反正死了还能复活,我们跟那些消耗品又不一样。”
她轻飘飘地往那几个保镖的方向看了一眼,还有地上的尸体,忽然想笑起来,得意洋洋地说,你们死了就真的死了哦。几个保镖神情各异,之前开枪的人却忍不了她这个做派,出声制止。
“久远寺。”
“好好,我会收敛一点,所以你们这里出什么事了?水谷先生让我如果发生什么情况或者联系不到你们,就上塔来看看。”
“没什么,刚才信号断了一会儿,可能是那群人又在调试信号了,而且今天还有什么电视台的采访,乱七八糟的!”
开枪的人骂了一句什么,又对女孩说既然你来了,我先收拾这里的尸体,你去问问那群吃干饭的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