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得互相支撑,就像以前那样,就像每次遇到危机的时候那样。
不过在回去前,他还有有件事要做。
风见裕也回到了那家便利店。
他拿出证件,向店员询问了刚才那个穿着深灰色雨衣的年轻人的事,根据店员的描述,刚才出现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桐野。桐野在便利店里用零钱买了烟和打火机,以及用来绑头发的发圈。
“对了,当时那个人一直在往外面看,就是那家公司的方向。”
店员指向便利店的门外,一座七八层高的建筑,对风见裕也说。
大风从便利店外吹过,将深夜的树吹得沙沙作响。风见裕也转过头,看到了建筑一侧竖排的霓虹灯,上面写着——大森国际会社。
……
凌晨1:50。
下野町附近,一辆车驶过深夜的街道。赤井务武确认了现在的时间,他们还有几分钟到目的地。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是水无怜奈,除此之外车后座的位置是夏目财团的前会长助理林长洲,和一位陌生的老人。
“黑羽君失联了?”
“CIA那边也得到消息了?「怪盗基德被暗中潜藏的狙击手打中,目前下落不明」,其偷走的艺术品也不知所踪。”
“不,朋友告诉我的,CIA对怪盗基德的关注度不高。”
水无怜奈从后视镜里注意到了一直沉默的年轻男人,对方听到“怪盗基德”的时候,刻意将目光移到了车外,能不能听到另说,但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
至于她CIA探员的身份,方才去跟这位林先生交涉的时候已经进行了说明,这不是什么秘密。
赤井务武看到目的地快到了,稍微减缓了车速,说:“他们在找人,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发出预告。我让基金会的人去现场确认过,他没被抓住,大概是自己找地方躲起来了。”
论在警方和其它犯罪势力的追捕下逃生的本事,可能在座的人都没有黑羽快斗那么有经验。
“他要偷的是……一枚古老的钱币?不是宝石啊。”水无怜奈在看新闻。
新闻里是这样描述的:怪盗基德无视了铃木次郎吉在东京发出的挑战,似乎对叫做“命定之火”的宝石没那么感兴趣,并说“下次一定”,反而向洛杉矶的一位富豪发出了预告函。他要偷取的东西是一枚古老的金币,似乎是某个家族的象征。
这枚古老的金币是几天前的芝加哥恐怖袭击事件里,一座被炸毁的民居下面发现的宝箱里找到的。当时这座房子的主人、一个小女孩去挖埋在泥土里的家人的尸体,却意外挖到了箱子的照片已经上了各大报纸,拍下这组照片的记者也摸到了普利策奖的门槛。箱子里除了这枚被精心保存的特殊金币,还有不少航海探索时代的东西,一位富豪将这些东西从小女孩手里低价买下,然后举办了一场拍卖会。
箱子里的其它物品也都有不小的价值,但这枚钱币尤为特殊:这是葡萄牙女王命人铸造的纪念金币,也是目前为止发现的“唯一一枚”这个样式的金币了。据箱子里的笔记说,这些金币是给予某个家族的,他们做出了巨大的功绩,在得到纪念的金币后,他们将这些原本就为数不多的金币作为荣耀,永久收藏。专业机构对其就进行了年代检定,结果为真,于是在短短几天里,这枚金币的价格就水涨船高,拍卖会还没开始就引起了极大关注。
嗯,现在引起了更大的关注,因为它已经到怪盗基德手里了,而且警察还没抓住怪盗基德。
“钱币吗……”
水无怜奈没有将自己的猜测直接说出来,但既然关系到什么古老家族——原谅她一听到“老”这个字眼就想到组织里复活的那位先生——或许黑羽快斗他们找到了什么线索,可这个行动也太过鲁莽了。
对方能安排狙击手,还没有被警察抓住,就证明他们也能做到其它事,那两个大学生惹到了他们难以应付的势力。
赤井务武在一座商业大厦前停下车,往上看了一眼,说:“我让我的人去跟白马君接触了。你们的人……”
“还是别联系他们了。”水无怜奈耸耸肩,对CIA到底是什么情况很有数。
能别沾就别沾,美国国内的事,还不如去找FBI呢,至少出了问题他们还得收尾,不会闲着没事就跟你把事情闹大。有利可图的情况除外。
他们下了车,那位林先生扶着老人,一起上到了这座商业大厦的中层,这里似乎是一座私人会所。
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没有露面,赤井务武在前面带路,他们很快就到了一扇门前。
两扇门。
三扇门。
这座私人会所内部的结构相当复杂,看起来简单的走廊却很有可能迷路,水无怜奈走进去的时候也察觉到了问题,这里的结构跟这座大楼的其它楼层不同,设计师似乎有意就将其设计成了容易造成视觉错觉的构造,加上周围的摆设……很容易让人搞混具体的位置。换句话说,这里有常规检查的人找不到的房间。
事实也的确如此。很快,赤井务武带他们来到了一个很难被发现的位置,站在了某个房间的门口。
推开门,里面的摆设相当简单,只有桌椅、床和简单的书架,书架上面空荡荡的,但并没有灰尘,或许原本放满了东西;桌子、地面和床上到处都丢着仿佛精神病人画出来的意味不明的涂鸦。这些画里各种灰黑的和鲜亮的色块交织在一起,勉强能看出是什么生物或者风景的构造,但细看又让人发怵。
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女孩就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低着头,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开门进来的几个人。
她的头发已经不是纯正的浅金色了,现在看起来像是一团乱蓬蓬的枯草。
“她……”
“我们本打算送她回北欧,或者接受审判,又或者去哪个小镇休养,给了她选择,但她哪里都不去,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