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去治疗的时候,负责看守的他的是代号为“爱尔兰”的人。这个人对他伤到那位先生的事表现得非常愤怒,在那几天里没少殴打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他。
他记仇。
他一直没说话,用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直到被抓着头发按进水里,尖锐的痛觉让他下意识咬牙,但忍耐与否其实都没有影响,因为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他。
几天后那位先生来看他,对他说爱尔兰的做法并非出自自己的授意,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其它反应,因为——
“但你输了。你现在是我的东西。所以你要听话,别再让我生气了。”
这几天,那位先生也是在看着的。
直到后来那位先生才发觉他很记仇的事,无论怎么惩罚都永远不会听话,幸好那位先生本来也就没打算保留他的记忆,最后的“测试”也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痛觉测试、忍耐程度测试、药物测试、恢复能力的测试,就好像对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玩具。
穿白衣服的实验人员和炽白色的手术灯在眼前重叠,混杂的色彩和混沌的声音将他的世界搅成一片,痛苦将那段尚且还有记忆的时间无限拉长。
最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睡吧。”
……
2010年,四月初。
风送来空气春天的味道,窗外是一片正在盛开的樱花,孩子们吵吵闹闹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偶尔还能看到飞鸟栖落在枝头。
阳光明媚的的上午,波洛咖啡厅刚刚开门,服务生榎本梓小姐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来,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从外面跑进来的年轻人扶着门框站住,向她喊:“梓小姐,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安室先生,他待会就会来!”
榎本梓刚要进厨房,回头一看,原来是个熟人,就笑着说:“啊,工藤君,听说你昨天刚入学就在学校里出名啦,不愧是名侦探啊。”
工藤新一的表情立刻就变得无奈:“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以那种方式上新闻……”
报道日在东大遇到突发案件,有人发出了即将制造爆炸的威胁,他和服部平次为了阻止犯人从天而降,落进开学典礼现场,当场砸晕正在直播讲话的校长——就在校长说“接下来请新生代表工藤新一发表演讲”的下一秒。
哈,校长请记者来本来就是想在开学日制造社会热点的,起码现在目的达到了,《东大校长于开学典礼被砸晕,新生代表东西侦探搭档高调登场》成为了娱乐版的头条。
昨天他能镇定地背完稿子,还等服部平次发表完“黑泽侦探俱乐部”的招人公告再下台,已经用尽了他毕生的脸皮厚度。
嗯,昨天降谷哥和黑泽哥都来看了,作为家长代表,至于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嘛……那俩人跟黑羽夫妇一起去夏威夷主持他们新办的“夏威夷特殊技术培训学校”的开学典礼了。
“是吗?但工藤君解决案件的时候很帅气哦。”榎本梓笑着说。
“那是自然。”
工藤新一的表情瞬间就变得自信起来,他跟榎本梓做了个手势,说他可是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根本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案件。PS:如果打不过,就叫黑泽哥来!
他跟梓小姐告别,就踩着一路的阳光,急匆匆往学校的方向去了。
榎本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笑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真好呢,名侦探。”
很像她以前认识的一个小孩子呢,也是这么有活力,到处解决案件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柯南君在美国还好吗……
上午。
窗外的樱花开得正盛,和煦的春光将外面的小水洼映得有些耀眼。这个时间的咖啡厅里没有几个客人,榎本梓一个人也能忙得过来。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开始怀念安室先生在的时候,安室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能做好几个人的工作呢,而且做得也很好吃——不过他现在很忙啦,安室先生其实是很厉害的警察呢!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了。
榎本梓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黑风衣的银发少年正往里走,没有打算点餐,而是径直往她的方向走来。
“我替降谷来拿东西。”
银发少年简短地说。
榎本梓记得这个少年,那是在去年……东京塔还没塌的时候,安室先生曾经叫他来店里拿东西,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而且后来这个少年也来喝过几次咖啡,除了咖啡什么都不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喝完,特别安静。
后来她问过安室先生,应该是叫做“黑泽”什么的人,可能是安室先生朋友家的孩子吧。
“是说工藤君刚才送来的东西吗?稍等一下,我马上拿过来!”榎本梓还端着餐盘,她匆匆忙忙跑到后厨,将工藤新一留在这里的光盘放到了黑泽阵手上。
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光盘,从透明的盒子装着,不过没有具体的标签,大概是侦探刚刚找到的证据一类的东西吧。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