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眨了眨眼,贴近他,问:“真的需要吗?我可是你弟弟,你家不就是我家吗?”
背对着他的银发少年轻轻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降谷零才听到他在说:“我差点忘了,你在组织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得寸进尺。”
“我还是组织的BOSS呢。”
“嗯,宫野透先生。”
银发少年把一只幼年的狼抱起来,放到一旁,跟他回来的几只白狼抖掉身上的雪,趴在壁炉边不动。这座小屋里虽然有些用电的设备,但取暖显然不在此列,干燥的木柴正在噼里啪啦燃烧,这些狼也完全不怕火光。
降谷零时常觉得这里是黑泽阵的巢穴,这些狼是他的爪牙,打到关底就快要接近BOSS的时候,说不定还会碰到从雪地里忽然钻出来的熊。
他看到黑泽阵在整理桌子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小心地从床上跳下来,绕过地上的白狼,走过去问:“你在做什么?”
“出去给你带了晚饭。我让他们送来的。”黑泽阵把保温盒放到了降谷零手里。
里面是鹅肝、烤肉和炖汤,以及两份似乎是最后放进来的洛林蛋糕,隔了三层的保温,现在依旧是热的。黑泽阵还额外带回来了两瓶酒,看起来就像是要吃最后的晚餐。
某种意义上也的确如此。
“有人要来接你了。”
“所以这是最后的晚餐。”
降谷零一不留神就把他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已经有点晚了。这里太安静,也太放松,他可以暂时抛下手里的工作去放空心思,无论是安全、过去还是未来都不需要他担心。
唯一遇到的危机就是有天晚上的风雪很大,有头熊在外面撞门,黑泽阵没回来,降谷零努力回忆了当初琴酒在侦探聚会上和长野是怎么对付熊的,但还没想好,黑泽阵就打开了门,还把熊踹了一脚,熊甚至委屈地吼了他两声。
喔,他的熊朋友,降谷零想。这很酷,如果是玩具熊那他很想摸一下,真的就算了。
“对,最后的晚餐,难道你希望留在我这里,背叛你的恋人(国家)?”黑泽阵毫不留情地说。
降谷零没再笑了,过了一会儿,他说怎么所有人都知道我说过那句话了,肯定是工藤到处乱说的吧。
晚饭后。
黑泽阵把一把钥匙给了他,是这座小屋的钥匙,语气随意地说:“以后你自己来。”
降谷零不觉得自己能找到这种地方来,但还是收下了钥匙,说他退休后就来这里养老。
“……就你?”
“Juniper先生,我要跟Hiro告你的状了。”
“告吧,他和赤井秀一趁你不在干了件大事,希望你回去不要先找我告他的状。”
“Hiro又……干了什么……”
降谷零,自从找回自己的好友(成年版),就无时无刻不在“Hiro真可靠啊”和“有点胃疼”之间反复横跳,看黑泽阵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次也不是什么小事,等回去又有的忙了。
他安详地说,回去再说。
第二天,黑泽阵送他回去,降谷零裹着厚厚的衣服,跟黑泽阵一起离开了小屋。
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什么都看不到,什么方向都分不清,人站在风雪里只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但银发少年穿着略显单薄的衣服,一步一步踏实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就转过身来,向降谷零伸出了手。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降谷零知道他的意思是“抓住我的手”。
于是他心安理得地握住了黑泽阵的手,被海拉的芬里尔,这片雪原里最好的向导一步步带出了死亡(Hel)的雪海。
雪原。海拉小镇。火车。跟头上撞了个包的风见裕也汇合,最后回到日本。
新年到了。
他跟诸伏景光一起去浅草寺,拿到了新年的第一根签——大吉,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跟诸伏景光拍照留念,那根签就被一只可恶的黑猫抓走了!黑猫甚至耀武扬威地向他晃晃尾巴,眨眼间就穿过人群钻了出去!
追!
降谷零哪里不认识这就是黑泽阵养的猫,现在已经不是小黑猫了,只能说是已经长肥了的胆子也变肥了的黑猫莱伊!
金发的公安警察一个箭步追上去,飞檐走壁翻“山”越“岭”,以矫健的身姿和敏捷的动作引起浅草寺的路人惊呼!
“那是——那是哈罗先生对吧!我好像看到了哈罗先生!”
在电影里代号哈罗的降谷零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去,并决定回去就找贝尔摩德算总账!
很好,他看到前面的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