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
得了吧,看看维兰德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冷静、坚韧、绝对的理性,什么都得会一点,维兰德完全是在用一套完整且残酷的间谍培训方案来对待他的孩子——或者,孩子们。
寻常小孩哪里经得起这种折腾,维兰德就是仗着刚从雪山里出来的Juniper什么都不懂,在道德与法律的边缘大鹏展翅罢了。
他挂断电话,往剧院的方向走去。
其实他一直就在附近,也带了药物和必需品,省得打完的时候哪个儿子快死了……他还能救一下。毕竟,他确实是一位有十八年相关从业经验的医生(的替身)。
几分钟后。
他来到剧院内部,看到像是被龙卷风刮过的剧场,塌得更严重的穹顶,完全没了的舞台,到处散落的碎石,正在跟他挥挥满是血的手的大儿子以及靠着大儿子睡着的维兰德的儿子。
还有一只正恍惚地听他大儿子说话的小侦探。
赤井务武在工藤新一身边站定,戳了戳没反应的小侦探的脑袋,小侦探还是没反应,就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就问赤井秀一:“他怎么了?”
赤井秀一安详地回答:“我只是把小银单挑FBI地下基地、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成功跟贝尔摩德和她的外甥汇合的事告诉了他——啊,还有我和小银的关系。”
工藤新一:大脑过载ing……
所以降谷哥是贝尔摩德的外甥,贝尔摩德试图拿琴酒吃波本哥哥的代餐,而且波本真的是乌丸的后代,琴酒和赤井哥从小就认识,FBI正在爆发内乱,然后现在莱伊绑架了黑泽阵非法出境离开日本……可他到剧院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在打生打死啊?!而且听刚才的电话他们是真的差点死了吧?!
喂喂,他就是离开了三天而已,才三天,你们就搞出了这么多事吗?!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抓狂地问赤井秀一:“还有,这个人是谁?你叫来的家庭医生?他不是上次那个……”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剧情?!
赤井秀一回答:“对,琴酒被绑架的事就是他搞出来的。”
他推了推黑泽阵,让他先醒一下,他知道黑泽阵没睡着,但黑泽阵就是没动。银发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完全没有参与话题的意思。
工藤新一不解地问:“可他不是琴酒的父亲吗?为什么赤井哥你也要叫他父亲啊?!”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才说:“……他也是我的父亲。”
爸,看看你干的好事。
工藤新一看看黑泽阵,再看看赤井秀一,半晌,艰难地问:“你们,是同一个父亲?”
赤井秀一试图解释:“不是,其实……”
他顿了顿,觉得这件事实在不是很好解释,毕竟牵扯到的东西太多,有些事还不适合跟柯南君说。他往赤井务武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计上心头,就对工藤新一说:你看我和琴酒在某些方面很像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跟琴酒的父亲是远房堂兄弟,所以他们……
他还没说完,工藤新一就应激地跳起来,秒退十米,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你不要再说了!!!”
什么堂兄弟,什么双胞胎,什么长着一张脸的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这种东西了!他有心理阴影,他要患PTSD了!
年轻的侦探深呼吸,按着自己的额头,语气飘忽地说:“好了,我知道了,所以你们两个的父亲也长得一模一样,他们会互换身份,今天来的是穿着维兰德皮的赤井先生。没事了,我已经全部理解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联络家庭感情吧。”
“其实他们两个长得也不像……”
“啊,长得不像啊,那其中一个人还会易容技巧,太好了,更熟悉了。”工藤新一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走路看起来就像是在飘,整个人缓缓飘出了剧场。
“……”
赤井秀一看向赤井务武,赤井务武看向赤井秀一,然后两个人同时看向黑泽阵,黑泽阵根本不理他们。
可两位赤井先生都没有挪开视线,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黑泽阵被盯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地睁眼,说:“你再不管你儿子,他的手就要废了。”
这话是对赤井务武说的。
赤井秀一一只手被他差点砍断,另一边的胳膊被最后砸下来的钢架撞上,现在动都动不了,说不定还会骨折,据黑泽阵的估计,枕头先生得养一两个月。
而赤井务武自打来了就站在那聊天,什么都没做……啧。
“也是。”
赤井务武说着,把拎来的白色手提箱放在地上,打开,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注射器。
他对黑泽阵说:“那先解决你的问题。”
黑泽阵:“……”
赤井秀一本来在安静地当靠枕,但就在这个时候,他意识到黑泽阵的身体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