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快点、再快点,找到附近的警署,或者公安的联络点,不能去人群聚集的地方,刚才这家伙在有人的地方开枪,应该不是用的真实面目,不怕被人看到。
他转过一个拐角,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糟了!
风见裕也想爬起来,但背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把他一把拉起来,带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借着对方的力道,风见裕也跌跌撞撞地继续往前跑,然后两个人躲在了一处隐蔽的空隙里。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去注意旁边的人:“……桐野?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应该跟着那位吗?”
来救他的人是公安的同事,那位最近一直在犯胃疼的桐野警官。
桐野缓了缓,说黑泽先生吗,他说需要甩开我一下,让我自己到处逛逛……
风见裕也沉默了一下,说你就是这么跟着人的吗。
桐野警官: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说也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真打起来他还能报警以蓄意伤害未成年人为理由把我送回警视厅。
风见裕也:……6。
稍微恢复了一点体力,桐野说我已经通知诸伏了,本部的支援马上就到,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现在保全己方才是比较重要的,虽然桐野很清楚公安现在抽不出多少人手来找人,但既然已经联系到了自己人,该找机会跑的就是对方了。
“好,我们去——”
“实在抱歉,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正准备离开的两个人,体力几乎见底的风见裕也和扶着他的桐野警官都呼吸一滞,看向了站在他们对面的人。
那是一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年轻人。看清对方的瞬间,桐野蓦地睁大了眼。
……
“我的儿子?”
东京塔上,查尔特勒听到黑泽阵的话,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他知道琴酒肯定了解他的背景,以及他在组织里留存的所有资料,但琴酒提到他的儿子,是因为什么?
黑泽阵看到查尔特勒不肯坐下来,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还是刚才那瓶,甚至悠闲地喝了一口。
反正加的是胃药不是什么毒药,就这么点连药效都起不了多少。
“你前妻、那位格朗泰尔小姐给你留下的儿子,叫做久间明,不过现在他用的不是这个姓氏。”
他还没说完,小黑猫就耐不住寂寞了,通过挠小黄猫的祸水东引绝技从伏特加的无情铁手里钻了出来,喵了一声就钻进了黑泽阵怀里。
黑泽阵当然不会责怪猫,他安抚性地摸了摸小黑猫的下巴,听到小黄猫愤怒的喵喵声,就向伏特加伸出手,把另一只猫也接了过来。
然后他对两只小猫说:“安静。”
喵喵喵的小黄猫和小黑猫就重新安静下来,一个在他腿上打滚,一个趴在他肩膀上好奇地望向对面的议员先生,而现在的议员先生脸色变得更白了。
查尔特勒的胸腔起伏数次,他咬了咬牙,说:“他果然在你手里。”
黑泽阵微微皱眉:“什么叫在我手里,是他非要跟着我的。”
说是跟着,大概监视的意味更重一点,甚至可能有多个上级的任务在身,这么想来有点怪可怜的。
查尔特勒很显然错会了黑泽阵的意思,这话怎么听都像是他儿子非要追随琴酒,于是他加重了语气,道:“我知道他就在你身边。”
黑泽阵笑了声。
“哦,这就是你让人来杀我的原因?”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只是想跟你谈谈——谈谈我儿子为什么在组织里的事!”
“看来你也不怎么关心他。”
黑泽阵有点无聊地收回视线,比起儿子,查尔特勒很显然更在意组织的那部分。也就是说,重点不在于他的儿子竟然加入了组织,而是组织吸纳了他的儿子。
他说:“查尔特勒,既然你从十年前开始就不怎么管他了,甚至连他在做什么工作都不清楚,你都不管,他愿意去哪也是他的自由吧?”
查尔特勒立刻反问:“你知道什么?琴酒,不要以为我就没有……”
外面的天空变得更暗了,或许这场雨很快就要下了。
黑泽阵看了一眼时间,换了个语气:“好了,谈生意吧,把加尔纳恰的位置告诉我,我把你儿子还给你,久间健次郎——或者应该叫你,桐野健次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