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们!完犊子了!伙房的伙夫昨天晚上丧心病狂,把田地里所有的辣椒全摘光了,所以今天一天我们都要吃辣屁-股的辣椒宴了!!”
沉重铁锄头砰然顿在半空。
“艹!老子不想吃那什么劳什子辣椒!”
“哈哈哈!老鼠眼你是不是上回辣椒吃多了,还捂着屁-股找军医去了??”
“狗-屎,你当我我不知道你?老子在你旁边拉稀,哼哼唧唧就是拉不下来,后头你蹲得那个粪坑都红了!”
“??不是!你有病吧!你怎么看别人的屎!”
开荒的土地里乌泱泱的闹了起来,但不管怎样,到了中午日上三竿的时候,他们早就饿得饥肠辘辘,挺着饿着的肚子蔫吧着去吃饭。
如果又是辣椒的话,他们就只吃白饭!今天所有有辣椒的菜,他们绝对不碰一口!
爆炒田螺,辣烧鱼,辣椒炖茄子……
明明今天的饭菜味道香得离奇,但士兵们狠狠闻着这股子熟悉的辣香味儿,使劲儿吞咽了一口口水后,不约而同地摸着屁-股瓣子连连后退!
不吃!今天这菜狗都不吃!-
嘴上说着有辣椒的菜绝对不吃,但士兵们都忙了一上午,早就饿得饥肠辘辘,吃几口白米饭满足是满足,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于是他们的视线又慢慢的落回到面前那几大锅新菜上。
老鼠眼一看到这青红辣椒,屁-股就疼,他恶狠狠地咬了一下筷子:“你说咱们的伙夫是怎么回事?是没菜吃了吗?田里的田螺都摸过来了,这东西怎么吃,这么硬的壳?”
旁边刚跟他吵完的另外一个士兵往嘴里迅速的扒了一大口饭:“就奇了怪了,田螺有就罢了,这鱼怎么今天变成这种样子?不会做就不要做,就非要吃辣椒吗?我宁愿吃水煮的鱼!”
可老鼠眼还是觉得这味道有些香的离谱:“咱们之前炒辣椒、炖辣椒的时候也是这个味吗?”
同伴愣了一愣:“好像不是。”
老鼠眼又使劲抽了抽鼻子,试图让这股香味闻得更清楚:“今天的味道不对,就特别的香!”
说着他伸出筷子,在同伴惊讶的眼神之下夹了块鱼肉,田螺他还不想碰,这东西壳太硬了,不知道怎么吃。
但这鱼肉入口,一股新鲜的滋味,瞬间爆炸在他的舌尖上。
鲜!香!辣!异常霸道!
老鼠眼原本豆丁大的小眼睛瞬间瞪大了,旁边的同伴以为他又被辣到,翻了个白眼无情嘲笑:“让你嘴馋,吃着辣鱼肉,还不如吃碗里的白米饭。”
谈话刚落,同伴就见老鼠眼的筷子飞快的动了起来,速度快如残影。
动作之快,同伴目瞪口呆:“不是,你这是干嘛?难道被辣糊涂了?你可别忘了,上回你吃了一天的辣,第二天可是追了一日的军医!”
老鼠眼才没功夫搭理他,这味道太香了。
之前怎么不知道鱼还能做出这种味道,不止辣椒,里面还有白白黄黄的细碎之物,似乎是姜蒜;老鼠眼口味重,现在又饿,直接不挑地塞入嘴里。
绝了,这味道真的太绝了!-
今天排班过来盯着这片区域开荒的王大山,早就第一个捧着碗去吃饭了。
手下的官兵跟他熟,也不跟他抢,况且今天全是辣,他们没有心思和王大山抢这个。
但王大山吃的可真香啊,一碗饭,一碗田螺,一碗鱼。
只见他毫不讲究地蹲在地上,摸着那一碗田螺,直接捻起一枚塞入嘴里,两片嘴唇嘟起,使劲的吸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闯入他的口腔,他的神色别提多享受了。
美,太美了!
这爆炒田螺比昨晚吃的辣烧鱼还好吃些!
也不在那丁点儿大的田螺肉,而是嘬螺过程中的辣味迸发,青红辣椒的独特味道裹挟着葱姜蒜末,一起强势的闯进口腔;这瞬间,王大山觉得跟着将军过来开荒,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在皇城里能吃到这么香辣的田螺吗?!不能!
而且他们的知州大人昨晚可是又交给了伙夫好几个菜方子,不但有田螺肉,鱼肉,往后鸡鸭小猪出来了,全部都能烹饪出新味道!
伙夫不用做饭的时候,他们就商量着要做知州大人说的辣椒酱,还有大豆酱!还说有了这两种酱料,以后他们光酱拌饭,都香得如梦似幻!
有着王大山这个资深吃货的在线表演,其他本就吃着干饭的士兵们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大锅的田螺……吃一个田螺也不算什么吧,一枚应该不会辣到他们拉出血……
有了第一个人,便有了第二个人,很快,伸向田螺的筷子变得多起来。
一吃一个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