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诉云看不出盛烨霖的情绪,也看不懂他的帝王心术。
男人威武霸气,一身赤金莽袍压不住他那逼人的气势,血海杀出来的王位,哪有平和随意之人可以坐稳的,更多的,就是经年不散的血腥暴戾。
此刻,盛烨霖却笑了。
“那就由爱卿全力安置了。”
容诉云也慢慢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容诉云道:“臣遵旨。”
除此之外,今日上朝,百官依旧辩驳不休的,还有陛下的婚事。
容诉云昏昏沉沉的,站着有些不稳,不知是早上吃少了,还是最近睡少了,总之听到陛下婚期就在年关前,容诉云眼前黑了黑。
对方是睢南秦氏的才女,秦氏也簪缨世族,但不问朝政。
帝王摆摆手,随意将日子定了下来。
七日后,帝后大婚。
剩下每日,容诉云都架着那辆奢华马车往返京郊和丞相府。
朝中争议纷纷。
但后面,又被京郊接下来的安排连连震吓住。
“丞相哪儿来的这么多银两?居然一日三顿米粥!”
“还开了庄子安置灾民……”
“定是强迫了城中豪贵募资献粮!”
“周老板!你们米铺可被丞相大人胁迫?”
有商户恭敬着脸,汗颜回应:“……没有,丞相大人一粮一价,公道至极……”
“……”
年关最后一日,百官提前一日告假。
帝后大婚,红绸漫天,文武百官都官袍在身,乌泱泱跪成一片,唯独,少了百官之首,那抹清俊如竹的身影。
洞房花烛,小太监捧着喜报传来——
“难民去了容家的庄子,分发了冬衣,还有米粥。”
盛烨霖低低地“嗯”了一声,他不在意是谁处理了这些难民,只要这些难民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冬天,不再暴动即可。
否则他不介意采取某些见血残暴的手段。
现下,容诉云能这么处理,盛烨霖心里舒服了些。不过他本就不会让容诉云入狱,也不会像除了他父兄那般除了他。
他总归有别的法子,折断他的傲骨,让他彻底臣服于他。
但很快,小太监支支吾吾了起来。
帝王不耐:“还有什么,说。”
小太监吞咽了口口水:“可是……丞相大人已经去了。”
“什么?”帝王狠狠地拧眉,“你再说一遍!”
“丞相大人今朝京郊巡查,一时不查,从城墙上高高坠了下去。”
“轰隆”一声,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小太监大着胆子探看。
只这一眼,小太监立刻惊惧大唤:“陛下!太医!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