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夜白说道,但她并不知道巴莉特的意思,又只小声回答道:“随便你,也无所谓。”
“哦,”巴莉特重复道:“无所谓。”
话题嘎然而止了,两人都不知道话题应该从哪个地方接上才好,巴莉特又再次翻身躺下。
“你困吗?”
夜白看着墙上的时间,时针才指向傍晚七点,这对血族、对人类来讲都不是适合睡觉的时间。
“不怎么困。”夜白又担心巴莉特把自己叫出去,改口道:“也可以闭目养神一下。”
夜白耳边传来的是巴莉特长长的叹息声,接着巴莉特说道:“那就歇会吧。”
夜白也沉默了下来,说着是闭目养神,但她却始终没合上眼,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勇敢一点或许可以能在巴莉特的世界里多争取到一些,她甚至有些恨自己这个隐枫会的吊车尾,有这么一身杀人的勇气,却连爱也不会。
她一直羡慕着巴莉特,可以过成她自己想过成的样了,但自己始终活得自卑,她无法拥有一个包容自己的父亲,在隐枫会退出意味着死亡,可巴莉特却能安心当一个道士……
“对了!”夜白猛的坐了起来:“巴莉特!我突然有个想法。”
巴莉特也在她那巨大的反应下坐了起来,她问道:“什么想法。”
“为什么你父亲可以容忍你当道士,容忍你不吸血,却容忍不了你的姑姑,他分明说过他爱她!”夜白问道。
巴莉特也愣了一下,自己修道这件事在血族中也是颇为有名,是不少贵族们茶余饭后的笑话,可这一行径依然被长老会无视了,所以她才索性跑到龙虎上修了上清观,安安静静当一个道士。
这位血族的少女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所以血族的禁忌究竟是什么?”夜白问道。
巴莉特深思了起来,她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不吸血都没人管,哪里有什么禁忌。”
夜白想来也是,血族一直以为就是和魔鬼相提并论的种族,是一切邪恶故事的主角,和他们相关联的词无非都是死亡、蛊惑及堕落。
“难道是侍奉上帝?”夜白问,毕竟事情的发生地在教堂。
巴莉特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否定道:“不可能,靠近教堂对我们都是伤害,信奉上帝只会让我们无比的煎熬,这比素食要难受百倍,而且这也违背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
夜白又深思起来:“弑杀同胞?”
“这有可能。”巴莉特回答道:“只有领主有杀掉血族的权力,如果双方有仇恨需要领主去协调并判定生死。”
“别想那么多了。”巴莉特说道:“明天日落我们就回夜枭庄园。”
夜白点点头,巴莉特的手伸在了她的眼前,将她的眼睛轻轻盖住,那人说道:“别想,睡觉吧。
夜白知道自己正睡在巴莉特的床上,那双手没有温度却极细腻着。
睡吧,夜白对自己说道,一切总会有结果。
夜白比自己想象的醒的早,当她看着墙上的钟写着凌晨三点时,她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时间应该怎么过,巴莉特倒是睡的正香,那精致的五官像极了一个洋娃娃,夜白悄悄的伸出手指往她的脸上戳了戳,巴莉特睡得很熟,对于夜白的捉弄并没有感觉。
夜白不由的勾起嘴角,忍不住又靠近了些,也只有这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有胆子在巴莉特身上放肆。
“别闹。”巴莉特带着困意,一把抓住了夜白的手。
夜白倒是一下老实了,想抽回手,却被巴莉特抓的牢牢的。
“哎……”夜白叹声气,又再一次睡了过去。
杰夫一如往常的走近藏酒室,乔治二世酷爱红酒,虽然这位主人已很少回来,但他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确定酒室的温度和湿度,随意走到一个酒桶边,他接下了一小杯酒,摇晃酒杯将酒叫醒,接着把那红色的液体送入口中,杰夫满意的点点头。
接着他关上藏酒室的门,跟着往玫瑰花园而去,那里有不少花是他亲手种下,年纪最大的也有四十年了,他有记忆已来泥土已经换过多次,他再三叮嘱园丁注意捉虫。
顺着花园的小路他往古堡走去,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几百年,每一个石头长什么样他都能牢牢记住。还没走到尽头,就见到一个年轻的血族仆从跑了过来。
“那么慌忙干嘛。”杰夫有些责怪,领主家的仆人还是要注意仪态的。
“大小姐回来了。”那年轻的仆人说道。
以往巴莉特回这里乔治二世都会在,可今天领主在东境市区,也并没有听说要回来的意思,倒是有些奇怪。
“是来拿东西的吗?”杰夫问道。
“不知道。”那仆人说道:“就说回来住几天。”
杰夫往古堡的方向走着,又问道:“一个人吗?”
“和夜白小姐。”仆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