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个初代吸血鬼呢?”奎恩压低声音说道。
巴莉特的表情猛然僵住了,如果这话被其它血族听到或许就当一个笑话,毕竟初代吸血鬼们是长老会的长老,没有人可以轻易杀死他们,包括领主甚至亲王,所有人都只听众于长老们的话,一个小小的神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但巴莉特却在无意中听到她父亲提起过,三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是由一个长老挑起,那位长者也是唯一被处死的初代吸血鬼,只是这件事情知道的人甚少,也只是因为巴莉特未来要继承领主之位才有幸听说。
“初代吸血鬼吗?”巴莉特笑着回答道:“这可不是普通人类可以伤害到的,奎恩夫人,你别是被你的神父给骗了。”
“不,神的仆从从不撒谎。”奎恩修女坚持道,果然全身上都散发着圣洁之气。
“既然它这么重要,把它交给教庭不好吗?”夜白也说道:“如果你害怕你们教堂的宝物被其它的教堂拿走,交给教庭不为是最好的选择,教皇也会感谢你们的忠诚。”
“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这么做。”奎恩说道:“我们应该奉献一切侍奉神明。”
奎恩又失望的摇摇头,接着说道:“可我还是太天真了,当我偷偷来到供奉它的地方并尝试移动它时,我竟然听见了魔鬼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一件邪恶之物,我向神父忏悔我的过错,神父告诉了我它真正的力量,他说这圣钉上缠绕着血族的灵魂,一旦它离开教堂就会招来邪物,而托尔镇的教堂受到了神的青睐,所以我们将它镇压于此,以确保此地的安全。”
巴莉特不以为然,她生为血族的一员,对于传说或是神话中的生物和故事自然要比凡人知道的要多,所谓的魔鬼和缠绕的灵魂那是不存在的,如果对方没有撒谎,或许别有隐情。
“那这和巫师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因为你们的第一任神父死于巫术之下?”夜白问道,就算对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和镇上的巫师没有任何的牵连。
“是的,”奎恩点点头:“第一任神父纽特封印上吸血鬼的灵魂,他保护着圣物,但另一方面有人也一直寻找着这件圣物,这群人就是巫师,而这次恰恰死了两位派给托尔镇的驱魔师,所以我不得不去往最坏的结果打算。”
奎恩又一脸祈求的看着巴莉特:“所以道长,为了镇民的安全……”
巴莉特打断了奎恩的话:“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有义务管,镇民们的安危也不是交给你我,而是警察和军队。”
紧接着巴莉特话峰一转:“但是,或许我的父亲可以帮助你。”
这话连夜白吃到都有些吃惊,巴莉特在借机徇私,作为血放的一员肯定不会放任那种危险的武器在世间。
“黑……黑手党吗?”
“我可以请他派一些人守在你的教堂附近。”巴莉特说着把玩起了茶杯,她穿着道服,但那表情就像是西西里岛的教父,活了三百年的女人永远不止一副面孔。
“你不用付我们任何的钱,”巴莉特说着:“算是我的家族为镇民做的贡献。
这样的解决方案让奎恩有点失措,她原本只是想寻求一个可以对付女巫的战士的帮助,而非一群黑手党守在教堂左右,或许她高估了宗教赋予人的善良,并没有想到巴莉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奎恩失落的站了起来,这比巴莉特刚才决绝她还要让她难受,她一脸遗憾,但又别无选择。
“谢谢您的慷慨,撒拉坶博小姐。”
“不用客气,”巴莉特从道袍里拿出一张凯多的名片:“这是我父亲的代理人,你联系他就行了。”
奎恩接过名片,她的表情只有失落,或许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夜白,我的琴好久没擦了。”巴莉特自语道。
夜白默契的站了起来,她对奎恩说道:“我和道长还有事要忙,豆浆我之后会让人给您送去。”
巴莉特的答案已经写在了她的行动之中,奎恩知道说了是那么多也徒然,她只盼望巴莉特真的可以像她所说的那样置身事外,不要也去打那圣物的主意那就是最好了。
奎恩走后,话题自然还是回到了那圣物之上,特别是夜白,她感觉好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被打破了,而且还是被一件击杀血族的利器打破的,她拿着帕子反复的擦着巴莉特的琴,心里嘀咕着怎么把这圣钉给偷走,最好有多远扔多远。
“再擦,这古琴就被的擦穿了。”巴莉特坐在琴边看着一脸焦灼的夜白。
“道长,我把那圣钉偷出来。”夜白将帕子往桌上一扔。
巴莉特伸手扫过琴弦,一阵琴音飞扬,巴莉特道:“你是认真的?”
夜白愣了愣,看巴莉特的样子却不是认真的,虽说巴莉特是血族,但却已道人自居,好像这偷鸡摸狗的事并不符合一个巴莉特的作风。
“没…我就说说。”夜白心里纠结着,但还是怂了下去。
巴莉特收回手在琴沿支起自己的下巴,她盯着焦虑脸的靳夜白,只觉得又对方今天极为幼稚,不过却不失可爱。
“下次如果再遇见奎恩修女,记得问一下豆浆的味道还可口吗。”巴莉特不忘记调侃道。
“是的,道长,”夜白还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她向巴莉特寻问道:“可就任由那十字圣钉放在这里?”
“否则呢?”
“我们可以……”夜白看着巴莉特清澈的双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管。”巴莉特又拨弄着一根弦,弦声响起,她将弦按住,道:“那就与我无关。”
夜白再一次拿起用来清理古琴的帕巾,她蹲在地上默默的继续擦着,有一种‘绝望’叫做反正说什么巴莉特也是不会听——
平静的日子像一颗含久方甜的糖,越是平淡却越能享受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