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戈”看见他吃瘪,笑得特别开心:“嘿嘿,被打了吧,庸医。”
“注意辈份,庸医是你能叫的吗?”
“我就叫!静哥怎么叫我怎么叫!”
卫陵洲立刻向宋连旌控诉:“静静,它欺负我。”
枕戈:“静哥……”
宋连旌:“……”
不行了,他要聋了。
岁岁呢,岁岁在哪里?他好想念他温暖又软和,还没有这么多话的小猫。
耳畔的一人一机甲吵得越来越激烈,宋连旌一忍再忍,终于受不了了。
他面无表情转过头,看着卫陵洲:“我头疼。”
卫陵洲:“!”
“我还耳鸣,”他补充道,“你们再继续扯下去,我可以表演一个当街吐血。”
卫陵洲:“!!!”
枕戈:“!!!”
他们两个瞬间安静下来了。
卫陵洲轻轻放出精神力,过了一会儿,放缓了声音问:“现在好点了吗?”
他们精神力从各个方面来讲,匹配度都很高。虽然仅靠这样的安抚不能根治精神力耗竭的毛病,但能起到很好的缓解作用。
宋连旌刚刚说的话不算骗人,他自复生之后身体就一直不适,只不过平常能勉强维持平衡,平衡被打破的时候表现比较惨烈。
卫陵洲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修补着精神海中的伤痕,和他的精神力交织在一起,宋连旌舒服得眯起眼睛:“还行吧。”
“只是还行?不来点别的形容吗?”卫陵洲幽幽道。
不管听了多少次,这个新说话风格还是很怪啊!
宋连旌冷漠:“再用这种语气讲话,我说你不行了。”
太阳刚升起来没多久,北岸早上雾气浓重,视野里灰蒙蒙的,不是个适合出游的好天气。
但天空上的飞梭已经在航道上排起了对,大街上行人行色匆匆,身影消失在一栋栋高楼大厦之间,转瞬便被繁华的都市吞没。
一天从早奔波到晚,到手的钱还是那么一点,也不知是在为谁工作。
宋连旌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和卫陵洲拐进两栋大楼之间的一条小径,一路走到尽头,一面空无一物的白墙前。他掏出一枚星币,循着记忆在墙上画出一个图案,白墙缓缓下沉,露出通向交易特殊材料的市场入口。
市场中摊主渐渐出现,熟悉门路的顾客早已等在前方。
宋连旌环视四周,找到目标的摊位,和卫陵洲并肩走了过去。
在他们到达之前,摊位前先站了许多名年轻人,面容尚带着学生的青涩,脊背却挺得笔直。
宋连旌绕开他们,在摊位上挑选自己想要的材料时,那几名年轻人和老板的对话却传入耳中。
“老板,我们身上现金不足,只差两百星币,能否通融一下?”
“我们也可以现在就去取,只要您帮我们把材料留着。”
他们说得诚恳极了,老板眼神却动了动,用比他们更真诚的声音说:“两百星币,我一天下来才能赚多少钱?这不行,你们这么砍价,我要做亏本买卖了!”
“留材料……我们黑市就更没这样的先例了,这样的先河可万万不能从我这儿来开啊。”
“那……”其中一名年轻人纠结片刻,一咬牙,从手腕上摘下一只银色腕表,放在摊位上。
“我把这块表先抵在您这儿,等会拿钱来赎,可以吗?”
那块腕表出自大牌,一看便价值不菲,老板眼睛都直了。这几个学生仔比自己想得还有钱啊!有钱又好说话,不再捞一笔,他就是傻子!
他故作为难:“就算有抵押,现金没到,就不算交易完成。我们这里就早上客流量大,万一有别人也要你的材料呢?比方说这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