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似乎很生气”
“我不该生气吗?”薄伽丘反问道,冰蓝色的瞳孔中满是严肃,“这是第几次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把自己的性命当做可以舍弃的筹码丢出去。”
"乔万尼,岩泉不敢按的。"白兰轻笑一声,“事实证明我的推测没有错,像岩泉这种看似想要掌控一切实则比谁都怯懦怕死的家伙,怎么敢玩命”
薄伽丘的表情并没有因为白兰的解释而有所缓和,他知道白兰的行动虽然建立在精密的计算之上,但这种做法无疑充满了风险。
“白兰,即使是最精准的计算也有出错的可能。”薄伽丘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责备,“你这是在玩火,稍有不慎,不仅我们的计划会失败,到时候也只能在大海里找你的灰了。”
白兰望着他,眸光闪动着一丝未明的光芒。
“好吧好吧,我其实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
白兰举手作投降状:"我当然关闭了项圈的爆炸程序,那只是为了让岩泉感到恐惧,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薄伽丘凝视着白兰,似乎在寻找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你确定?"薄伽丘追问。
白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走到薄伽丘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乔万尼。"白兰说,顺手把脖颈上的项圈解下来递过去,"你瞧,本来它就已经被我打开了呢。"
薄伽丘沉默了一会儿,把项圈放到口袋里,然后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的能力,白兰,但有时候你使用的方式实在太过危险了。"薄伽丘说,"我不希望有一天真的看见你的尸体。"
白兰耸了耸肩,他似乎并不在意薄伽丘的担忧。
"放心吧,亲爱的乔万尼。"白兰轻松地说,"我是一名商人,不是被欲望操控大脑的傻瓜,我只会选择最大化利益的手段。"
薄伽丘又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明天之后你那边应该会很忙了,过几天但丁老师想和你见面,我就不打扰你了。”
白兰微微一笑:“但丁老师的会面,我会安排好时间的。”
薄伽丘点了点头,他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么,晚安。”
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再次回过头:“白兰,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是盟友,也是同伴,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白兰笑了,上扬的桃花眼里洋溢着微漾的愉悦。“当然,亲爱的乔万尼,我相信你不舍得让我一败涂地的~”
薄伽丘额角下意识地一抽,又只是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目送着薄伽丘离开并关上门,房间内现在只剩下他一人,白兰顿时卸下了脸上惯有的微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控制器,随手往空中一丢,单手接住在指间玩了几个花样。
“亲爱的乔万尼,虽然我没有说谎,但也总是要留点后手的呢。”
白兰轻声道,他走到窗前,透明的玻璃窗外是旷远的夜空,繁星闪烁,在他的眼中倒映出一片寂寥的荒原。
他与玻璃上映出的模糊的自己‘对视’,在那双洋溢着虚假的愉悦之雾下,有一点幽微的暗火摇曳着,向下滑落。
“Caro~”
电话接通的那边,由于时差不得不在凌晨睁眼的太宰治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含含糊糊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混沌不清的‘问候’:“你要死了?”
“哇哦~你真过分呐~”白兰假意挤出了点点虚伪的哭腔,“亲爱的太宰,人家可是事情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分享呢。”
“……”电话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而后太宰治冷漠的话语传来,“你现在就去死吧,白兰。”
“哎呀~真是人一走就变心了呐~”白兰笑吟吟的嗓音通过电流传到大陆的另一端,太宰治闭了闭眼,强行把残存的睡意驱散。
“我要挂了。”太宰治冷漠道,“下次再无视时差我就把你拉黑。”
“这一局我又赢了。”
“哦。”
“你并不意外”
“你输了才让人意外。”
“原来你这么相信我呐~”
白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戏谑,他似乎总是乐于塑造出一种诙谐的冷幽默气氛。
太宰治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哼了一声:“我不相信你任何事,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