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你们……”正宣帝被萧慕北和陆深这话气得差点没晕厥过去。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好在,陆晏素来稳重,他应该不会同意他们这般胡闹!
就在正宣帝自我安慰之时,陆晏的嗓音忽地响了起来,他松开拉着陆湛的手,道,“你们说得也对!”
“陆晏,你,你,你疯了么!”
“陛下,先前微臣便同您说过,微臣也想请您给微臣一个公道。我二弟的孩子不能白死,他可是二房惟一的男丁!”说到最后,陆晏眸中也忍不住聚起无数怨怒。
要怪只怪他当年做得太绝了!
他当年曾经瞧过那个孩子,很水灵,很活泼,像极是他二弟小时候,他还在筹谋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换出来,可没想到,正宣帝那么快便动手了。
“你,你们……”
“阿湛,你动手吧!为你的祖母和父亲母亲,还有你外祖一家,还有真正的阿湛!他们都在等你为他报仇!”陆晏鼓着眼睛又道。
“是,伯父。”陆湛郑重地应了一声,随后,他手一抬,夏钰腰间的绣春刀‘咻’地一下飞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陆湛眸中的杀气及他手中闪着寒光的绣春刀,正宣帝终于抑制不住的尖叫了起来,“好,好,朕答应你们!朕给你们想要的公道!”
“陛下,您不觉得您这话说得有些晚了么?”一旁双手环胸看戏的萧慕北一脸戏谑的道。
“不,不是!你们不是想还太子和镇国公府清白么?还有什么比朕下罪已昭更能还他们清白的!阿湛,你,你说了……”正宣帝颤颤巍巍满含期待地望着陆湛道。
陆湛讥讽地朝正宣帝笑了一笑,随后,他手一扬,绣春刀折射出的寒光瞬间投射到正宣帝的脸上。
“阿湛,朕可是你的亲祖父啊!”正宣帝闭着眼睛再度失声喊了起来。
这话一出,紫宸殿下瞬间鸦雀无声,
正宣帝深吸了一口气,确定陆湛的刀没有落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阿湛,你想要什么朕都要可以给你,朕愿意下罪已诏还他们清白,朕,朕也愿意承认你的身份,朕,朕会册封你为皇太孙,朕的江山也会交给你,朕错了,朕真的错了……”说到最后,正宣帝也抑制不住的流下了泪来。
他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年轻时太过狠绝!
他当时以为,妻子死了他可以再娶,儿子没了,他也可以再生,那时的他并不知道,有些人是永远没有办法替代的。
正宣三十八的末,端王谋逆被正宣帝下令关进宗人府终身不得出。同月,正宣帝下罪已诏,承认二十年前自己因猜忌迫死发妻,冤杀长子以及镇国公府上下一百三十七口人,同时,他正式向世人诏告陆湛的身份并册封他为皇太孙。
一时间,满京哗然。
吏部尚书史斌在听到旨意后吓得差点没稳住身形,他瞥了瞥旁边泰然自若的定国公世子,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太能瞒了!
好歹他俩在秋狩时也算同舟共济一场,可他竟半点没跟他透露过陆湛的身世。
而李延年与史斌的心情却截然不同,比起震惊,他更多的是欣喜,正宣帝的那些儿子就是一笔烂账,为了争夺皇位,昏招烂招频出,就连逼宫弑君的事也做得出来!可陆湛与他们截然不同,荆州一事,陆湛顶着生命危险站出来救民于水火,这次的危险也是他一手化解的!有勇有谋有贤德之心,这样的人才担得起万民的期待,撑起大魏的将来!
而此刻,被册封为皇太孙的陆湛还窝在斯来院哄自己的媳妇。
“阿妩,我真的没想要这个江山。我答应过你等此事了了便带你去扬州,去云南,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些我都记得!我当时明明就拱了诚王叔出来,可哪想到,我前脚话才刚说完,后脚大伯便将我困在了斯来院,而后诚王叔便直接带着家眷出京去了,就只留给了我一封信!”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做这什么鬼劳子皇帝么?
上辈子他便被绑在这个位置上受苦受累,要不是有信念撑着,他早便撂挑子不干了!这辈子他早便想好了,等大仇得报便带着阿妩游山玩水去,可哪想大伯会跟他整这一出,而诚王叔就更何提了,跑得比得兔子还快!
“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解释这么多干什么?”谢妩似笑非笑的瞟了一眼陆湛道。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么?”陆湛心虚的喃语道。
可不想,谢妩在听了陆湛这话唇角忽地便绽出一抹笑意,她挑眉颇有些得意的看着陆湛道,“怎么会?困住你原本便是我的主意。”
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