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一会,他才哑着声音道,“萍儿,是本王对不起你……”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走这条路。
李侧妃身死
听到端王这话,李侧妃惊呆了,甚至那一瞬间,她忘了哭泣,她愣愣的看着端王,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端王终于转过了身来,他双目通红的望着李侧妃,那双素来冷清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愧疚和懊恼,他悲痛的望着李侧道,“萍儿,一切是本王的错,是本王没有保护好你!”
“王爷……”李侧妃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看着这样的端王,李侧妃只觉得心上像被人捅了一刀又一刀,鲜血顺着伤口涓涓涌出,瞬间便将她的眼睛染成了血红色。
怎么会是王爷的错呢?
错的那个人明明是太子啊!
是他,是他玷污了自己,毁了她的一切啊!
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啊!
端王闭了闭眼睛,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了下去,他喉节艰难的滚动了两下,随后,才哑着嗓音道,“萍儿,是本王无能,不能给你讨一个公道,本王,本王实在无颜见你……”
“王爷,不,这不怪你,是太子……是太子那个畜生!是他,是他毁了我!”说到此处,李侧妃细长的眸中忽地有无数怨毒翻涌了出来。
“不,他不是想毁了你,他想毁的人是我!他怨恨我上次参他,所以,所以他故意借酒装疯,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也知道我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所以……”端王说着忽地一拳狠狠的砸到桌子上。
红木制的圆桌瞬间被砸了一个窟窿,鲜红的血液瞬间浸满了他整个手背,可端王却仿若没有察觉到似的,绝望和悲愤淹没了他整双眸子。
“王爷,王爷您别这样,是妾身对不起你,是妾身对不起你……”李侧妃终于抑制不住冲过去抱着端王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萍儿,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是我连累了你!我也连累了我们的女儿,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我奈何不了他,我奈何不了他啊……”端王用力的回抱住李侧妃哽咽的哭了起来。
听着端王一声又一声的哭泣,李侧妃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凌迟似的。
她这样痛。
她的夫君也这样痛。
可做为罪魁祸首的太子却一点事都没有!
凭什么!
凭什么!
这一刻,李侧妃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用力的回抱着端王,细长的柳目瞬间被血色所淹没。
第二日一大早,李侧妃一袭素衣便出现在了应天府的大门前。
这一日,沉寂了许久的登闻鼓忽地响了起来。
沉重的鼓声不仅惊醒了应天府的府衙,更惊动了周边的百姓,因为大魏已了十数年没有人敲响登闻鼓了。
应天府府衙大开,衙役鱼贯而出,正要将敲鼓之人带进去时,那女子却直接手捧血书当着百姓的面说要状告当今太子强淫弟妇,等应天府府尹李长岳听到消息赶过来时,李侧妃已将太子的罪行全都宣之于众,见李长岳出来,她将手中的的血书奉上,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道,“李大人,这便是那日太子凌辱我时,我从他身上扯下的玉佩,以此为证!”
看着李侧妃一脸执拗的样子,李长岳既替她难受,又替她委屈,“侧妃娘娘,你,你这又是何必啊……”
对于那夜的事,百官们私下也议论纷纷,可任是谁也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可即便知道了这真相又能如何?陛下那边已经有了定论,李侧妃这么做是忤逆圣意啊!
听了李延年的话,李侧妃忽地一笑,她抬手抚了抚鬓角的发丝,她扬声道,“难道就因为他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么!他强淫弟妇在先,被发生后殴打我家王爷在后,如此丧德败行,怎么配为我大魏储君!”
李侧妃这话一出,李长岳眉心瞬间拧成了一团。
即便没有李侧妃这事,当今太子的品行也让人不敢恭维。
上次秋狩他虽没去,可是,事后,秋狩发生的事还是有同僚绘声绘色的讲给了他听,嫉恨陆二公子抢了他的风头胡编乱造作假之事不论,荆州遭逢疫、情,陛下重伤,人心浮动之际,几位尚书轮番上阵想要说服他去荆州坐镇,可是,他却推三阻四死活不肯前去,最后还是定国公府的陆二公子站出来主动请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