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平时花言巧语的一大堆,你看他第一期的时候,还让初禾给他打伞呢,季沨就是……”
“你跟季沨很熟吗?”
陆屿洲突然将手中的东西一放站起身来,目光几乎是有些严肃的责备:“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江沼愣住了。
他跟季沨当然算不上什么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但是如果要说了解也确实也知道一些。
主要当年两个团天天被拉到一起,还有一些好事的综艺活动将大家排到一起,他想不知道都没有办法。
而且季沨这个人奸诈得很,他自己分明只是个门面担当,却在那次出道竞演的时候告诉江沼自己是舞担,江沼到处搜寻了季沨练习生时期的视频,针对他做了一系列完整周密的战术,结果一开场,人家坐在正中间当封面去了。
梁子从那时候就解下,江沼说他只是个露脸的花瓶,他便说江沼是个垫增高的矮子。
这么久过去,怼他都成为刻在基因里的习惯了,圈里任何一个刚入行的主持人都知道他俩不合,见面都要互掐两句,从来没有人问过江沼一句——“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他没有想要让初禾打伞的意思,但凡你看了直播回放就会知道,那把伞是他故意拿出来要给初禾的,”陆屿洲一字一句平静道,“你觉得他让我自己做饭,上一期我没帮忙的时候也是只有他会做饭吧,可是他还是站出来了,还有这一期……”
“虽然当时让我去拍广告,但是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季沨刻意把平整的地段留给你们了。”
“也许你只是在开玩笑,”陆屿洲道,“但是既然享受过他的照顾,还是不要在他不在的时候跟另一个人臆想他的恶劣吧。”
陆屿洲说完停了一会儿,确定跟过来的摄像能将自己的声音全部收录,这才道:“而且季沨没有把我一个人留在那。”
“他替我做完了另外一半的工作,是我自己不要他等我的。”
他语气镇定且有理有据,好似守护在城墙外的骑士,季沨自己不开口的事情,他便非要替他一一解释清楚:“季沨只是没告诉我,可能是因为我说不用他帮忙,他有点生气。”
“其实我当时只是觉得不想让他再弄脏手。”
“不过季沨还是帮我做了,很多时候的有些事,他做了就做了,他不喜欢说这些,可能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陆屿洲对江沼道,“但是即便他不觉得,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当做没看到,对吧?”
江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力辩驳。
印象中这还是陆屿洲这种总是冷淡的人第一次对他说这样的话,居然还……挺有道理。
“其实我……”江沼怼的季沨其实都是条件反射了,倒也没真的特别讨厌这个人,陆屿洲这么一说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
不过陆屿洲似乎也没有替季沨承担这份道歉的意思,而是继续道:“而且,他还给我带了花。”
即便生气还是给他重新带了花,即便是惹了他生气还是会哄他开心,好像陆屿洲在季沨那里永远有两次机会,一次教不会就再教一遍。
江沼眼睁睁看着陆屿洲那张冷峻的脸瞬间变得开心起来:“对了,季沨送过你花吗?”
“?季沨为什么要送我花?!”
自己果然是比江沼要特殊的,陆屿洲高兴了:“那季沨带你去过他家里住吗?”
江沼毛骨悚然:“?!我为什么要住他家!”
原来是比江沼还要重要一点的朋友,陆屿洲满意了:“那季沨平常会给你发消息提醒你吃早饭吗?”
江沼要疯了,嘶吼道:“我不是gay!!!”
“哦,”陆屿洲平静地点点头,“我是。”
江沼刚刚好容易挤出的一丝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觉得自己可能要恐同了。
不过也许是陆屿洲良心发现,拾起自己的铲子,主动问江沼:“你等会儿想不想吃虾?”
“真的吗?”江沼瞬间又觉得可以原谅了,“还有我的份吗?”
“嗯,”陆屿洲点点头,“饭店里卖138,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收你100。”
“?!你收我钱干嘛?”
“我想了想,还是要给季沨买一个礼物,100好像不太够,”陆屿洲想了想,又道,“你可以再喝点鱼汤吗,这个只要50一份就好了。”
江沼差点没把铲子拍在陆屿洲的脑袋上:“挖你的野菜去吧!”
*
“先生您好,这是您的房卡,这边右转有电梯,下电梯左转就到了。”
“谢谢。”
前台把找零递到季沨的手边,他却没有接,扫了眼吧台旁边摆着的一瓶鲜切花,微笑道:“这个玫瑰怎么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