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震天。
苍穹之下,青龙之上,逐月箭清冷无声,挨个点杀。
谁先叫,谁先烂。
少顷。
血腥冲天,满屋碎肉。
梁渠将渊木弓向上一抛,大弓漂浮天空,与伏波作伴。
苍青大龙收翼俯冲。
轰!
大龙与地面阖然相碰,似要天崩地裂之际,兀然溃作漫天清风,荡散雨水。
衣袍鼓动。
黑靴落入水坑。
天光静谧,波纹微漾。
片刻。
哗~
大雨再落。
沿屋檐一路往里,梁渠推开灶房小门。
噼啪!
通红的木柴爆裂,飘散火星。
龙娥英探手试一试水温,将毛巾搭上盆沿。
微风拂面,有男人进来,灶房里的三个女人齐齐一颤,蜷缩脚趾,见龙娥英没反应,又稍稍放心。
环视一圈。
三个女人脏兮兮,一个尚算健硕,行动自如,正给另外两个虚弱到无法站立,头黏作一团的女人擦脸。奄奄一息的两人各穿一套麻布衣服,脚边留有两件烂得只剩布条的“脏衣”,身上散难闻怪味,甚至有股子尿骚,凌乱的黑下,隐约能看出容貌上的姣好。
既作流寇,欲望的宣泄早大于了道德的束缚,色欲、贪欲、杀戮欲……劫杀大户,再抢两个女人,属实不是什么新鲜事。
明白归明白。
梁渠抱臂靠前,目露鄙夷。
“奔马、狼烟,还不如卢新庆。”
“卢新庆?”龙娥英抬头。
梁渠想了想。
“一个说聪明不聪明,说糊涂不糊涂的水匪,几年前我华珠县治水遇到的,手下有十几号人,黑水河上安营扎寨,专劫小船。
担心漂亮女人有背景,不好惹,又怕自己寨子劫了普通女人开出口子,不好管,索性一刀切,不碰女人,有需求全去镇上解决。”
“是挺聪明,你杀了他?”
“没,放了他一马,免了死罪,现在不知在哪挖运河,她们什么情况?有家人存世吗?”
“能行动的壮妇是这家猎户的夫人,裘毅飞让她专门做饭,有个大儿子分家出去了,算有个依靠,另外两个,一个是张家夫人,一个张家的上等丫鬟,张家只活了几个人,她们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单剩这三个?”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