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澈讪讪问:“没熟吗?我看食谱上说的炒5分钟,我还多炒了两分钟呢。”
这种豆角比较特殊,煮熟当然没问题,生吃也无毒,但半生不熟,就会中毒上吐下泻。
佘初白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妈也曾大喇喇地想着,这玩意生的都能吃,随便炒两下得了。结果就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医院里吊针输液。
“你知道我没有立下遗嘱留给你什么东西吧,毒死我也没用。”
“……”郎澈简直是又爱又恨,愤愤盯着佘初白,突然猛地退开椅子站起来,气势汹汹地朝佘初白走过去。
“干什么?”佘初白眉心微蹙,还反了他了不成。
郎澈紧邻着佘初白站定,转过身背对着他,往下拽了下裤腰,冷不丁变出尾巴,瞄准那张尖酸刻薄的恶嘴,拍了上去。
“你好好说话。”
佘初白愣了大概有一个侏罗纪那么长。
毫无疑问,他被人当面扇了一巴掌。换作平时,早就大动肝火开打了,就凭他十倍奉还的性格。
但这一巴掌的介质又有点特殊——不痛不痒,毛茸茸的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因此,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打回来吧,显得他小气,不打又感觉哪里亏了。
郎澈背身走回去,短短几步路拖出了赤道那么长的忐忐忑忑。
安然无恙回到餐椅上,郎澈的心仍悬在半空,余光偷偷瞄着佘初白大为错愕的表情。
漫长的自我心理博弈后,佘初白若无其事地拾起筷子,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对着桌上的菜肴挑挑拣拣。
郎澈长出一口气,赌赢了这一次。
翌日清晨,佘初白要出门上班时,郎澈递给他一份便当,语气不卑不亢:“给你午饭。”
佘初白沉默地看着那份便当。没有接也没有回答。
“干吗?不想吃吗?”郎澈漂亮的脸蛋因为臭表情而没那么漂亮了。
佘初白迟疑地伸手接过,说:“以后别做了。你又上班又上课,还要做饭累不累。”
郎澈差点就要摇着尾巴扑上去,但又一眨眼就识破了佘初白心口不一的诡计,继续板着一张冷脸:“你当我傻?”
佘初白似笑非笑,转过身往外走:“不傻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郎澈气恼追赶的步伐停在家门口。
外头处处是监控,他的大尾巴不太方便出面为他讨回公道。
工作数年,这还是佘初白第一次在午休时间排到微波炉热饭的队伍中。
本就不抱期待,但打开便当盒时,还是狠狠震惊了。
粒粒分明的白米饭上,铺着几片海苔和芝麻粒。这种精致的仪式感对他来说是多此一举。
拿起便当盒的夹层,下面本该装着干净健康却难吃的家常菜的地方,只有又一层的白米饭。
佘初白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不昧着良心夸他做的菜好吃,就连吃都没得吃了?
佘初白记得自己好像是说过“你唯一的厨艺也就是淘完米按一下煮饭键”,但谁允许他这么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