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着身边的闵氏还有江妍、姜宁和王秀儿,又怕小辈觉得她不懂规矩。
于是她朝着太夫人的方向屈了屈膝,道:“娘,儿媳不胜酒力,想先回去歇了。”
太夫人那边也没想留她,于是点了头。
葛氏就领了人从一旁的小路往梨香院而去,闵氏见状就带着江妍给太夫人行了礼,追了上去。
太夫人瞧着就叹了口气,对大夫人道:“你忙了一天了,也回去歇了吧!”
大夫人却想将太夫人先送回福安堂。
“你担心什么?我身边跟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宁姐儿在!”说话间,太夫人就朝姜宁招了招手。姜宁见状就快步走到了太夫人的身边,翠珠就很有眼色地将太夫人的手递到了姜宁的手里。
姜宁感激地看了眼翠珠,然后虚扶了外祖母,和王秀儿一起,一左一右地扶着外祖母回了福安堂。
姜宁瞧出外祖母的兴致远不及之前在四宜楼的时候,想必又是被二舅母气到了,于是她笑着坐在外祖母的身边,一边给外祖母捶肩,一边笑:“我之前一直觉得妍表姐的脾气有些倔,喜好都在脸上,都不用揣摩她的心思。今日瞧着二舅母的样子才知道,原来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喜好都在脸上可不是什么好话!”太夫人就沉了脸同姜宁和王秀儿道,“你们现在年纪小,喜好都在脸上,还能说是天真可爱真性情。可到了你二舅母的年纪,还如此喜形于色,就会让人觉着肤浅藏不住事,你可不能学她。”
姜宁就笑着点了头,王秀儿瞧着也跟着应了,然后二人陪着太夫人又说了会话,这才告了退。
出了太夫人的正屋,王秀儿却叫住了姜宁:“你是不是打心眼的瞧不起我?”
姜宁就诧异地看向王秀儿:“何出此言?”
“我初来侯府时就与你示好,可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王秀儿就激动地道,“后来我以为你可能就是这种清冷的脾性,也就不与你计较了,可没想你却能与旁的人有说有笑,哪怕是江妍,有时候你都能与她温言细语,怎么单到了我这,你就不行了?”
说到这,王秀儿的神情就有些狰狞:“我哪得罪过你了?你凭什么在我跟前装高傲?”
听着王秀儿的控诉,姜宁就挑了挑眉。
王秀儿的确没有得罪过她,只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让她不太敢亲近王秀儿。真要说起来,除了跟在江妍的身后做应声虫外,这一世的她还没有做过什么。
倒是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
于是姜宁只得装出一脸无辜,好似听不懂王秀儿的控诉。
“你刚在说什么?”姜宁摇头,“我没有装清高啊?只是你平日里来找我,说的多半都是针线上的事,你也知道,我的女红不好,你说的那些我根本接不上话。”
王秀儿一听就知道姜宁说的是事实。
即便针线房的张娘子很是用心地教了,姜宁的针线活依旧是属于那种不太拿得出手的。
“我说的你接不上话,你就不会挑你喜欢的说吗?”王秀儿依旧不服气。
“你确定?”姜宁却是看着她笑,“你是想和我聊《诗经》,还是和我聊《楚辞》呢?我要真和你说这些,你会不会又怪我故意挤兑你?”
被姜宁这么一说,王秀儿就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