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几人关切的眼神,游璟沉默良久,“前段时间我收到来信,当年和我一道科考的好友之一,已于三年前病逝了。”
他本想找到他,当面说清当年之事,可不等他开口,他已经不在了。
短短几年光阴,原本互为知己的三人早已物是人非,甚至阴阳相隔。
陆槐微怔,许久之后,说了一声,“抱歉!”
游璟摆摆手,也没有再提要陆槐答应狄国老的事儿。
临欢眨巴着大眼睛,突然叫嚷道:“哎呀!不提这些了,快看看狄国老留下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对啊!”庄青如跟着一起打岔,“快看看!”
陆槐在两人的催促中打开信封,展开里面的书信。
临欢和庄青如一左一右,伸出脑袋去看,这一看,把两人都看愣住了。
这是一份认罪书,是卫惊鸿画过押的认罪书。
他将所有的罪都认下了!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想不起来他们先前在计较什么,齐刷刷往门外跑去,守在门口的寇召不慌不乱地跟了上去。
张公和薛老太医刚刚送走狄国老,便瞧见四个人像是被猴子撵着跑似得狂奔而来。
“站住!”张公绷着脸,毫不客气地斥责道:“你瞧瞧你们……你们三个像什么样子?公主还在呢!”
薛老太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有本事你连公主一起说教?别告诉他没看见就属公主跑的最快!
几人停下脚步,陆槐挥着手中的信道:“先生,卫惊鸿认罪了!”
游璟紧随其后,“他是不是被人逼迫的?”
庄青如问,“他被用刑了?”
临欢撸起袖子,“要不要我去找他们评理?”
张公的脸青了、黑了,咆哮道:“你们当律法是甚?卫惊鸿确实杀了朝廷命官,理当问罪!他没有被逼,也没有用刑,也不需要去评理!”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今日一早,某和狄国老亲自去牢中提审了卫惊鸿,他在得知丘将军认罪后,亲手画押认了罪,声明季素商是受他蛊惑,才协助他刺杀丘将军的。”张公道:“此罪,他供认不讳!”
几人面面相觑,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薛老太医道:“当时老夫也在,他身子已经无大碍了,罪也确实是他认的,你们莫要再问了。”
如果张公说的是真的,卫惊鸿没有受外力影响,那只能说明,他是心甘情愿认罪的。
庄青如不甘心地问道:“可是慕容澜罪有应得啊!”
“那又如何?”张公冷声道:“他既是朝堂命官,便受律法保护,即便是罪有应得,那也该由律法审判之后定罪,而不是被一个伎人杀死,民杀官,乃是大不敬的重罪,狄国老留他性命已是网开一面。”
在卫惊鸿听到丘将军认罪的时候,他的身世也随之水落石出,纵然他们对其遭遇十分同情,可是他设计杀了慕容澜也是事实。
丘将军的人不肯放过他,执意要将他处死,是狄国老力排众议,才留下他的性命,改为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