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沉声道:“和亲之事,父亲也与我讲过利弊,总归是利大于弊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我还是觉得耻辱,无比的耻辱!凭什么送出自己国家的女人结交异族?匈奴那玩意就该狠狠的打!
大虞徽明十一年七月,匈奴掌控漠北,发动了一次对大虞的侵略,当时匈奴人攻破凉州,在凉州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这些匈奴人,晚上强。暴大虞的女人,白天则以其为食。他们将大虞人当作两脚羊,老瘦男子谓之‘饶把火’,妇人少艾者名为‘不羡羊’,小儿呼为‘和骨烂’!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在攻占凉州之后,将手无寸铁的大虞百姓拉出来进行屠杀。
那一次战役,凉州牺牲了三万将士,十余万百姓!”
温执满脸悲愤之色,道:“我虽未曾见过那种场面,但仅凭史书便知道这场战役的残酷,知道匈奴人的残忍恶心!自小我便发誓,匈奴不灭,此生宁不为人。
而如今,大虞却要跟匈奴和亲,满朝诸公似乎已经忘记了徽明十一年七月那场凉州之战,竟想要与匈奴人结为盟亲,可笑,简直说不出的可笑,他们怎么对得起凉州死去的百姓和将士?”
江寒看着眼睛涌动泪水的温执,久久沉默。一直以来他以为温执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行事说话都带着一股温文尔雅,却没想到他也能发出“匈奴不灭,此生宁不为人”的声音,没想到也有北伐匈奴的壮志。
江寒摇了摇头,只能道:“两国和亲,非我等能够改变的,和亲之事,虽然耻辱,却有利于国家。”
温执道:“倘若郅支突然死了呢?”
江寒脸色一肃,沉声道:“你想做什么?这种事不能做!若郅支出事,就算你是首辅之子也难逃一死!致使两国开战,你父亲也要受到连累,若你想做这种事,我只能先将你押进诏狱了!”
温执苦笑一声:“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还没那么疯狂……更何况朝廷必然会派很多人保护郅支的。”
江寒转移了话题:“好了,不要再提和亲之事,酒楼的生意如何?”
“唉!”温执叹了一口气,道:“酒楼的生意蒸蒸日上,咱们的透瓶香已经占据了大虞六成的白酒市场,若非价格太贵,普通人买不起,如今醉天仙都要倒闭了……”
“我还能酿出更好的白酒,到时我们的透瓶香可以降一点价格。”
江寒与温执聊了一会酒楼的生意,便听见邬文化来报信门外有人来找,自称是熟人。
“江兄,我先走了。”眼见江寒有客人来了,温执也是拱手告别。
江寒点了点头,送走温执后便打算见见这个所谓的熟人是谁。
来到一个会客厅,只见一个书生迎将上来,陪笑道:“江兄,我听说你如今被封为云阳县子,真可谓平步青云……周康往日做的不对,得罪了江兄,向江兄赔罪了。”
江寒回想了半天,这才想了起来,这不是当初踏青文会上嘲讽自己的那个读书人吗?
江寒也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自然不会计较当初的事情,何况周康在他眼里也只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人物,当即淡淡道:“我早忘了当初的事。”
“俗话说宰相肚里好撑船,江兄如此肚量,将来必定官至首辅。”
周康吹捧了几句后,才缓缓说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