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柴宿白弓着腰,发着气音。
萧晟推门而入,两人尾随其后,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了。
“真香。”秦镇一边吃着小米粥,肚子一边咕噜噜的叫,他也没吃饱,就那么一小碗米饭,里面还掺着沙子,硌的他感觉牙都松了。
“王爷,这州城,不太对劲啊。”柴宿白也饿,猛喝了一大口才缓过劲来,两人凑在萧晟身边,说话的声音格外的小。
“这州城,看着街上都是百姓,但属下觉得,这城必定荒废已久了,至少没有什么活人气。”
活人气,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一间屋子,长时间不住人,即便打扫的干干净净,也能一下子感觉出来。
“没错,我也感觉出来了。”秦镇喝了个小半饱,屋子里黑的他只能凭着声音去辨别王爷在哪,“那些百姓也很奇怪,他们看着在吆喝,但却来来回回就那么僵硬的两句话。”
“是所有百姓,都很奇怪,他们都不敢抬头看咱们,一个个的就好像被牵着线的人偶似的,都没有灵魂!”
秦镇想了想刚刚军师说的什么活人气,又想了想那满街如同行尸走肉的百姓,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王爷,这不会是个鬼城吧?!”
黑暗之中,萧晟精准的抬手,敲在秦镇的脑袋上。
“你见过哪个鬼敢大白天的游走在街上?”
“嘿嘿,王爷说的也对。”秦镇揉了揉脑袋,笑嘿嘿的傻笑着,然后笑容突然顿住,“可是王爷,属下没见过鬼啊。”
萧晟重重叹气,不再搭理他,将桩子打探到的事情说给二人听,越说越能听到来自秦镇方向的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狗官!恶地主!”几个字像是被秦镇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王爷!属下明儿就一刀砍了那狗官和恶地主!”
“不可!”柴宿白出声制止。
“怎么又不行!”秦镇俨然已经习惯了他的想法被随时否定。
“姚寇可杀,但商陆,需留。”
秦镇不明白,“军师!这商陆是个恶贯满盈的恶地主!是个罪恶多端的恶人!为何不能杀?”
“强龙难压地头蛇,这商家在幽州盘踞多年,是对幽州最了解的人,而我们刚到幽州,这幽州的水,到底深浅如何,尚不可知,这步子,就不能一下子迈得太大。”
秦镇一撸袖子,又想起太黑了也没人能看见,又撸了下去,凶狠狠的说,“军师太看得起那恶地主了,我们带了三万兵!还压不住他一个地头蛇?”
秦镇话才说完,便又被萧晟打了头。
“幽州之外,便是东胡,幽州守备军有十五万,其将领廖厉,是先帝留给武帝的人,对武帝有着极度的忠诚,武帝将本王放到这幽州来,并不仅仅是因为觉得幽州贫瘠,更是因为廖厉守在边城。”
秦镇越听越糊涂,不是说商陆呢嘛,怎么又扯到了廖厉身上了,这廖厉他知道啊。
似是知道秦镇必定转不过来那个弯,萧晟再叹了口气。
“那么敢问秦将军,我们离京,来这幽州,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