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受伤?本宫就不该和业儿分开。”
“简直无法无天!在这西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这么大胆狂徒,敢对本宫的业儿动手!”
“业儿放心,本宫一定让人将那贼人找出来,凌迟!”
马继业站在卢太后身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娘娘放心!业儿好着呢!那贼人一听我爹的大名,立马就吓傻了,根本不敢对业儿动手!”
卢太后心疼的直掉眼泪,紧紧地拥着马继业,在这个时候,她本不应该让马继业进宫的,这实在太危险了,但她一听说下面的人来禀报,说马继业被贼人掳了去,心里担忧的很,一定要亲眼看看才能安心。
“业儿一定吓坏了吧?都是本宫不好,让业儿受了这许多的苦。”
马继业胖乎乎的身子搂住卢太后,“业儿才不怕呢,娘娘一定要抓住那贼人,业儿要把那贼子砍成肉泥喂狗!”
卢太后听了这话破涕而笑起来,“好好好,我们业儿最勇敢了,本宫一定替业儿抓住那贼人,敢对我们业儿下手,砍成肉泥喂狗都便宜了他!”
“业儿,跟本宫说说,那贼人长得什么样?”
马继业被桌子上的月饼吸引,一手各拿了一块月饼啃了起来,“那人长了满脸的胡子,长得非常凶,手臂粗的跟缸一样,身上又臭又硬。”
卢太后一听,心中更是心疼了,刚擦干的泪又流了出来,“我们业儿真是受苦了,该死的贼子!本宫一定活剐了他!”
马洪拿着帕子给卢太后擦泪,“娘娘莫要伤心挂怀了,业儿这不是好好的,娘娘太娇宠业儿了。”
卢太后嗔怪的看了一眼马洪,“业儿是本宫的……本宫不宠着业儿,还能宠谁?”
马洪跪坐在卢太后身后,给卢太后捏肩,低头轻声在卢太后耳边轻语,“见娘娘落泪,奴才的心都碎了,求太后也宠宠奴才。”
耳边的呼吸扫的卢太后身子一个激灵,往马洪怀里一靠,语气都柔软了下来,“冤家,还要本宫怎么宠你。”
马洪牵起卢太后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处,又在卢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引得卢太后面上一红,“冤家,都依你。”
院外,武帝持着剑,全身是血的站在月亮门外,将院内的一切尽数听在二中。
韩守章脚边倒着两个护卫的尸体,满脸担忧的看着武帝。
武帝无声的笑着,赤红的眼中止不住的流下泪来。
那信上说的竟都是真的。
他母亲身边得宠多年的太监,是个假太监,他们二人还生了个小畜生!
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竟一无所知!
他的母亲也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只是不爱他而已。
武帝无声的大笑,不是没有爱,原来只是不爱他啊。
只是被贼人掳走罢了,就担忧的不顾一切将那小畜生接进宫里,毫发未损就心疼的落了泪!
那么他算什么?
武帝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剑,他想从母亲身上奢求的爱,这么多年竟都放在了那个小畜生身上,而他的母亲却想要杀他!
他到底算什么!
武帝用衣袖擦掉眼中的泪,阴鸷赤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院里,紧攥着剑,一点点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