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马车里马继业还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语气,“贱民!连本公子的路都敢挡!奶娘,让马夫直接冲过去!踩死那贱民!”
“公子,老爷吩咐了,不可以多生事端。”
“哼!不过区区一个贱民,死了也就死了,怕什么?”马继业一掀帘子站了出来,站在马车上凶狠狠的看着外面的百姓,“等下次再见到爹,我就让他把这些贱民都赶出城去!”
秦镇听见马继业嚣张的话,狠狠地咬了咬牙,看着将摊位越收拾越乱的,假扮成商贩的周副将,几个跨步冲上了马车,捞起马继业夹在腋下,跳下马车挤出人群向着巷子深处就跑。
“公子!公子被贼人掳走了,你们几个快追啊!”奶娘追出马车,哭喊着让护卫快追,“追不回公子,咱们都得死!”
秦镇要跑,谁能追上?
夹着马继业,几个拐弯就甩来了后面追着的护卫。
“放开本公子!大胆贱民,还不快放开本公子!”马继业被横着夹着跑,感觉癫的都快吐了,乱七八糟的蹬着腿,胡乱的拍打着秦镇。
“贱民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本公子一定要砍了你的头!砍了你全家的头!”
秦镇一句话不说,只抬手就在他头上薅了一把头发,痛的马继业当场就咧着大嘴哭嚎了出来。
“啊……贱民!贱民你敢对本公子用刑!本公子一定把你砍碎了喂狗!贱民!”
“你知不知道本公子的爹是谁!你敢这么对本公子,我要让我爹杀了你!”
“啊……!爹,你快来救救业儿啊,啊啊……这贱民要杀了业儿……”
马继业圆润的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甩的秦镇满身都是。
秦镇压低声音哑着嗓子吓唬他,“你爹?你爹是什么人?”
马继业听着秦镇说话,以为他是怕了,“哼,我爹?说出来吓死你!我爹是宫里最厉害的人!”
秦镇哼笑,“宫里?糊弄谁呢?你爹还能是皇帝?”
马继业抽抽搭搭的,“我爹比皇帝还厉害!”
秦镇接着哼笑,“哦呦呦,可吓死我了,那你娘呢?”
马继业也继续抽抽搭搭,“我娘?娘?”
马继业像是突然恼羞成怒,“要你管!贱民,知道怕了就快放了本公子,还能给你个全尸!”
秦镇心中明了,果然和王爷说的一样,卢太后那边谨慎着呢,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是按照查到的那一套身份流程。
他还想着说直接拿了画像让这孩子指认,如此看来的确不行。
秦镇头发得手了,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也不再管马继业,随便找了个巷子,把他往里废旧筐里一扔,看见那些护卫追过来的身影,才小心翼翼的攥着头发就跑。
到了接应的地点,和也跑了的周副将汇合,将一撮头发放进密封袋里,两人摘了面具头套,换了衣服,一把火将头套和衣服全烧了,眼见着全都烧成灰了,两人才大摇大摆的走回王府。
“王爷!”秦镇一回府就冲向书房,正遇到也刚刚回府的柴宿白。
“得手了?”柴宿白看着秦镇笑眯眯的模样,就知道他任务完成的不错。
“万无一失!”秦镇从怀里将密封袋拿出来,柴宿白看着那密封袋里黑乎乎的一撮头发,表情都一愣,“不是说薅七八根就行,你怎生薅了这么多?”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嘛。”秦镇小心翼翼的拿着密封袋,一边走着一边看向柴宿白,“军师那面怎么样?”
柴宿白拍了拍胸口,他就是去接应从宫里出来的薅的卢太后和马洪的头发,都是正正好好各自七根,根本不敢多一点,“没问题。”
“咱们的人怎么样?”秦镇有些担忧,薅卢太后的头发,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柴宿白摇了摇头,“性命无虞,但免不了一顿板子。”
“那就好。”这种事情秦镇知道,少不了皮肉之苦的,“接下来就看看,这卢太后宫里,到底有没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