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的颂月突然退开了些,垫脚亲在苏觅的唇上,“这才是我一直想做的。”
做完这个动作后,颂月好似一幅豁出去的模样,又忐忑又期待地看着苏觅。
“这就是你一直想做的事。”苏觅说。
颂月梗着脖子,“是啊。”
“你是尊神,是这三清殿内冷情冷心的尊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捡回来的一朵花而已。”颂月红着眼看她,说道,“可我不想只当那朵花。”
道家有言:咎莫大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可她做不到知足,所以她才要和苏觅闹那些别扭,可苏觅每次都当她是玩闹,只随她闹去,而自己永远高坐那冰寒的顶处端看着。
这让颂月觉得自己仿佛是跳梁小丑一般。
苏觅听到这话哑然失笑,“谁说我要做你母亲了。”
“你没说,但你都是这样做的。”颂月咬了咬下唇,“你一直把我当个孩子看,没有把我当个女子看,可我已经成年了。”
“我有了和你一样的身体,我不再是整日只知玩乐,我还能与你——”颂月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与你欢好。”
听到这的苏觅再回想起这些年她的性格变换,瞬间想明白了大半。
原是因为对她的喜爱产生了变化。
想到这的苏觅不由恍神。
那几个世界的颂月好似也是这般,性子从第一个世界的热烈活泼靠近,再到后边的乖巧讨好,而后就是显露出那些小脾气的模样。
只不过这些颂月的变换更像是一个人得到喜爱后的演变,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小心翼翼喜欢,再到后边仗着她的喜爱肆意撒娇。
“你单独留下我,是不是想洗去我那些记忆,”颂月抿唇,“可现在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了,你还要洗吗?”
“我何曾说过要洗去你我的记忆。”
苏觅发觉这‘冷战’的数百年里她们实在是少了太多交流,都不知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模样了。
“不洗吗?”现在轮到颂月愣住了,“你、你要留下吗?”
苏觅轻叹一声:“从你我二人见面开始,你就不曾给我好好说话的机会。”
自知理亏的颂月此刻像个鹌鹑一般缩在那,“那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嗯。”
“你为什么会下去找我?”颂月其实能猜到答案,但她就是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青荷来找我的时候,没有同我说你去小世界的原因,我是担忧你所以才去的。”
颂月是主动封住了自己的记忆,而苏觅则是意外,当时忙着分离出神识去找她,所以急了些,分出去的神识出了点差错,她也没了记忆。
“你很紧张我吗?”颂月努力压下唇角。
“嗯,毕竟你是我——”苏觅看到颂月突然瞪大警告的眼睛,莞尔一笑凑近她,“亲手养大的——妻子。”